【黎若,彆裝神弄鬼的。你想動初白,白日做夢。】
被他叫破了身份,那頭斷了好久沒動靜。又過了一會兒,直接發了一張新的照片過來。
看起來像是倉促中拍下的,畫麵有些模糊昏暗。
昏暗的麵包車裡,一個少女躺在後座上,身上似乎沒有穿衣服,隻用車裡的布蓋著。少女也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中,臉孔是半側著。旁邊散落著的是之前拍過的小裙子和鞋子。
陸年將照片放大了仔細看,心裡泛起陣陣寒氣。
那張臉的輪廓,分明就是初白。
若是放在以前,他不會有太多擔心。黎若在初白手裡討不到好,但現在不一樣。初白神智懵懂,連力量都不會使用,十分嗜睡,經常玩著玩著,就自己睡著了。
而且因為神智懵懂,她變得十分好哄。隻要不強硬的對她,讓她感到威脅,她也不會爆發動用力量。
這樣的初白若是落在黎若手裡,以黎若的精明城府,肯定能看出破綻。
哄著她,讓她暫時安分的呆著,也不是不可能。
黎若現在不對初白下手,是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
但一時不動手,不代表初白會安全無事。以黎若對初白的恨意,想要弄垮一個人的手段多了,更不用說黎若還精通煉丹之術。
背靠魔修的黎家,黎若掌握了多少陰損的丹方,這不言而喻。
【你想乾什麼?】
那頭靜默了會,一條信息回了過來。
【我要你,你是我最好的結婚禮物。】
陸年對那條曖昧的信息視而不見,直接發了兩個字:【地址。】
他太清楚黎若打算做什麼了,無非是用初白將自己引過去。
魔修的目標是他,楚恒之說過魔修想要奪舍自己,那黎若的目標自然也是他。
不過魔修都被初白啃沒了,黎若知道嗎?
*
另一邊,帝都近郊,一隻白貓越跑越偏。
這裡離市中心的距離很遠,又是她沒有走過的路,以至於在亂竄了一會兒之後,毛團子很正常的迷路了。
近郊並非毫無人煙,這裡也有著稀稀疏疏的建築,還有一些農家。
這裡的農家日子過得都很不錯,一水兒帶院牆的兩層小樓,現在剛好又是飯點,家家戶戶都做起了飯,飯菜飄香,家養的狗叫了幾聲,夾雜著幾聲懶洋洋的貓叫,染著幾絲人間煙火的味道。
毛團子跑累了,路過一戶人家時,她嗅到了熟悉的魚香,是在之前那家店門口聞到的香味,今天她眼巴巴垂涎了好久的東西。
白貓歪著腦袋看了看對貓來說並不算高的院牆,後腿用力一瞪,借著旁邊的支點就竄了進去。
剛落到院子裡,一陣狗吠響起。
主人家拴在院子裡看家護院的大黃狗瘋狂的衝著毛團子叫了起來。
待在屋內的王小明聽到院子內的動靜,端著碗出來,還以為進了小偷之類的,結果看見自家的大黃狗在欺負一隻白貓。
在他看來,自家的大黃凶惡無比的呲牙,狂犬不止。
那隻白貓委屈巴巴的蹲在院牆那邊,半個身子都被擋在矮墩後麵,仿佛被嚇傻了。
王小明從小就是個喜歡貓的,可惜在家有惡犬,無法養。
好不容易熬到大學畢業工作了,自己搬出去住了。但在帝都打拚,作為社會新鮮人的他每天奔波於公司和住處之間,根本沒那個時間和精力養貓。
現在看見一隻貓受了欺負,王小明的心立刻就歪了。
“大黃,彆叫了,都嚇到小家夥了!”
他嗬斥了自家的大黃狗,小心翼翼的奔到白貓麵前,垂涎的伸手,“咪咪,讓我摸摸。”
毛團子扭頭避開了他的手,蹲在安全距離,瞅了瞅他手裡的碗,就是這個味道。
想要擼貓沒成功,王小明很失落。
不過見白貓也沒跑,他很快又振作起來了。察覺到它一直盯著自己的碗,王小明笑了。
“想吃?”
今天家裡做的魚麵,不是他吹,他媽做魚麵的手藝一絕,隔著大老遠都能聞到讓人食指大動的香味。
想到貓也是愛吃魚的,他頓時明白了這隻白貓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家院子。
王小明愛貓心切,也顧不得自己這碗剛盛出來,一口還沒動。直接將碗放在白貓麵前,笑得慈祥無比的道:“給你吃,我嫌燙涼了好一會兒了。”
白貓先是聞了聞,伸出舌頭試探的嘗了一口。
入口的味道讓她的眼睛一亮,不再猶豫,整顆毛絨絨的小腦袋都埋在碗裡,吃的唏哩呼嚕的。
王小明在它吃的歡實時,偷偷的往它那邊挪動。
他剛動,白貓抬頭瞅了他一眼,似乎在衡量他有沒有危害。
王小明立刻露出一個笑臉,笑得傻乎乎,嘴裡還念叨著:“咪咪乖,咪咪讓我摸摸,就摸一下。”
也許是他渾身上下透出來的傻氣讓毛團子覺得安全無害,也許是麵前的魚麵太香了。毛團子沒理會他,低頭繼續吃。
王小明仿佛得到了默許,心花怒放的快速伸手,擼了一把毛絨絨的貓腦袋。
那軟綿綿,毛乎乎的手感,讓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傻了。
在他想要繼續擼第二下時,白貓用尾巴打掉了他的手。
也是這時,王小明才注意到,白貓藏在矮墩後麵的尾巴,竟然有三條!
他傻眼的看著那三條活靈活現的尾巴,喃喃自語:“我靠,貓又?”
不,不對,貓又隻有兩條尾巴,三條尾巴的貓是什麼品種?
作為一個普通人,從小到大就沒遇到過什麼稀奇事,平凡無奇的長大的王小明,卻有一顆不安分的心。
他喜歡看各種神話和鬼怪,堅信那些東西是曾經存在過的,隻是因為現在社會的發展,逐漸消失了。
若是一般人看到這樣不同尋常的貓,就算不嚇得半死,也會當做獵奇的東西想要抓起來換錢。
可王小明一個勁的光糾結這是什麼種族了。
三尾的家夥,三尾狐有,但三尾貓真心沒聽過啊。有這個種族嗎?是他太孤陋寡聞了?
白貓唏哩呼嚕的吃完一碗魚麵,打了個嗬欠,困意襲來。
王小明作為一個垂涎貓咪垂涎了二十多年的人,十分有眼色的道:“困了?屋裡有軟綿綿的窩,進屋睡?”
反正今天是假日,老媽他們做好飯就出去了,現在就他自己在家。
白貓眯著眼,站起來抖了抖毛,喵嗷叫了一聲,似乎在示意他帶路。
王小明激動的奔進屋,將自己房間的床貢獻了出來,還特意將棉被堆成一團,蓬鬆柔軟的足以讓人舒服的想要打滾。
毛團子在大黃狗的虎視眈眈中,踩著貓步進了屋,在那團給她準備的棉被上團成一個圈,腦袋一側睡熟了。
王小明蹲在一旁笑嗬嗬的看著貓,沉浸在一種自己終於有貓了的假象之中。
當未來某一天,王小明終於爬到了陸氏企業的中層,有幸一睹陸大少放在心尖尖上的那隻貓時,他猶如被雷劈過,徹底傻了。
那、那隻貓不就就是曾經闖入他家,還吃了他一碗魚麵的貓嗎!那種神態他絕對不會認錯!
以前沒人知道,但現在是人都知道,那隻貓叫初白,是陸大少最最最最最重視的家夥,不肯讓旁人碰一下的愛貓。
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不少人都羨慕嫉妒的感歎過,人不如貓,唉。
未來的王小明在經曆了傻眼、恐慌,害怕陸大少炒自己的魷魚之後,最後隻剩下一股自豪洶湧而出。
他覺得這輩子值了,他可是擼過陸大少愛貓的貓頭,還握過貓爪子的男人。
就算被炒魷魚了,這件事他覺得自己可以吹牛逼吹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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