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白緩緩睜開眼, 在蓬鬆柔軟的棉被上伸了個懶腰, 尾巴甩了甩, 感受著靈魂融合之後,力量暴增的幸福。
三尾巔峰加上三尾初階融合在一起,她估摸著自己再努力努力, 就能萌四尾了。
這讓初白心情頗好, 就連被自己坑了一次的憂鬱, 都消散了不少。
伸完懶腰, 懶洋洋的抬眼對上王小明傻乎乎的笑容。
初白:“……”
又一個貓奴,那眼裡明晃晃的渴望被貓主子垂憐的情緒, 都撲出來了。
融合了靈魂之後,不僅是三年前的記憶回來了, 就連這段懵懂的日子裡的記憶, 也記得清清楚楚。
所以初白很清楚, 眼前這個人給自己吃了好吃的魚麵, 看見三尾的她也沒有害怕,還貢獻出床鋪讓她睡了一覺。
滿心滿眼最大的願望, 就是想要將她抱在懷裡,擼一擼她的毛。
是個品德優良的好貓奴,不過毛是不能給他擼的。
王小明看到白貓睡醒了,就一直星星眼的看著它。
看到毛團子突然對自己伸出爪子,他愣了下, 然後仿佛想到什麼, 欣喜若狂的伸手, 小心翼翼的握住白貓的爪子。
肉、肉墊!
這隻貓竟然肯讓他捏一捏它的肉墊!
入手那手感,讓王小明幸福的快要上天了。
他長這麼大,除了小時候‘欺負’過一隻幼貓,強迫幼貓給他捏過肉墊以外,這還是頭一回被貓咪主動要求捏肉墊。
他陶醉的握著貓爪子,捏了又捏。嘴裡還念念有詞:“好軟,好彈,手感真好……”
初白見他握住就不撒手了,有些無語。
抽了抽爪子,在王小明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堅定的將爪子抽了回來。
“你、你要走了嗎?”王小明見白貓起身,更加不舍了。
初白點頭,揮爪給他留下了一顆養生丹藥。然後輕巧的跳到地上,幾下竄出門去,翻過院牆不見了。
王小明愣愣的看著被留下的丹藥,納悶的想著白貓是從哪裡掏出來的啊。
憑空出現,三條尾巴……難道他遇到的是一隻貓大仙!
那這丹藥是貓大仙給他的仙丹?
古人講究一飯一宿之恩,因為他給貓大仙了一碗魚麵,外加讓它睡了一會兒,所以貓大仙用這個還了因果。
王小明越想越覺得是這個道理,他將初白留下的那顆丹藥慎重的貢了起來。這種神仙給的寶貝,自然是要當傳家寶代代相傳!
*
初白回到陸年的公寓,伸手一推,門竟然沒鎖。
她有些尷尬的看著被破壞掉的門鎖,以及旁邊深深的抓痕,知道這是自己乾的好事。回想了下懵懂時,她因為太皮還被陸年打過屁股。
初白覺得,這次暴力破門逃家,可能不止是打屁股那麼簡單了。
糾結了一下,初白還是鼓起勇氣推門而入。早晚都是死,還不如早點麵對。
結果進了公寓,卻發現陸年不在。
糟了,他該不會去找自己了?
可他又不知道她跑去哪裡了,怎麼找。
似乎回想起什麼,初白頓了下,火燒眉毛的從亞空間裡將陸年送的戒指和圓環翻出來,乖巧戴回脖子上。
她差點都忘了,這個東西可是追蹤器加強版。陸年肯定是循著信號去找她的。
想到陸年在外麵尋找自己,然後因為這東西被放進亞空間而信號斷了,初白就有些心虛。
果然掉智商什麼的,是最坑的。
在公寓內等了一會兒,依舊不見陸年回來。
初白覺得有些不對,她靠著天道誓約感應了下陸年的位置,結果反饋回來竟然是一片模糊。就像是被什麼遮蓋住了,隻能感知到陸年活著,卻無法確定他的具體位置。
她的心一跳。
出事了。
*
初白起身打算去找陸年,才出了公寓的樓門,就被一個意外的人擋住。
“你要去哪?”
擋住她的女人斜靠在公寓樓外邊的牆上,紅裙如火,塗著大紅色蔻丹的指間夾著一根女士涼煙。
看到初白出來,她夾著煙吸了一口,笑了笑,“都這個點了,打算出門吃飯嗎?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
初白眯眼,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三年後雖然幾乎沒怎麼見過,但在三年前,她和這個人是見過幾次。
文嬌,楚恒之的青梅竹馬,三年前差點成了楚恒之未婚妻的女人。
見她不說話,文嬌將煙滅了,撥了撥頭發,“你終於恢複正常了,多謝你之前救了楚恒之,賞臉吃個飯?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點。”
“葬龍絕地的信息是你發給我的。”
文嬌點頭,“是,那地方太危險,我去了也沒用,隻能借你的手擺平。你救了楚恒之,我很感謝你。”
文嬌說的誠懇,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假。
對於文嬌的感謝,初白不在乎的點點頭。反正她是衝著魔修去的,楚恒之不過是順帶的。
和文嬌一起吃飯,她一點興趣都沒有,哪怕這頓飯是文嬌請客。
見初白要繞開自己,文嬌伸手想要抓住她。
結果手伸出去,卻落空了。
初白在清醒時,是不會輕易讓外人近身的。不過因為文嬌這一抓,到是讓她想起了什麼。
她轉身,忽然也不急著走了。
“你這麼關注我,想必也知道陸年在哪裡。誰讓你來攔我的?”
文嬌頓了下,若無其事的回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隻是想要請你吃頓飯而已。”
“挑這個時候?”初白眯眼。
她在神智未清醒時被擄走,陸年去找她未歸,文嬌挑這個時候出現,明顯是想要拖延時間。從種種舉動來看,背後的人目標是陸年,想要對陸年做什麼,她不過是個誘餌。
初白想了想,覺得隻有黎若最可疑。
“黎若讓你來攔住我?她給你許諾了什麼好處,讓你肯冒這麼大的風險。”
她若是還未清醒,那還好辦。可她已經恢複了神智,文嬌還敢站出來阻攔她,不得不說勇氣可嘉。
見被拆穿,文嬌也不演了,她嘲諷的笑了下,“我可不是為了那個姓黎的女人。”
初白‘哦’了一聲,轉身準備去黎若結婚的酒店抓人。
她記得今天是黎若和張凱的婚禮,她還沒清醒那會,張凱為了這個給陸年發了無數次信息。
文嬌再次攔住她,眼神複雜,說出的話讓人意外,“楚恒之喜歡的人是你,三年前我是騙你的。三年前那場婚約,不過是障眼法,那會楚家鬨騰的厲害,他不過是想要和我家合作,以最快的速度扳倒他那個疑心病的哥哥。”
“你到底想說什麼。”初白不耐煩了。她和文嬌的關係還沒好到可以敘舊的程度吧。
文嬌不管不顧的繼續說。
“我和楚恒之從小就認識,在他父親死後,他過的很隨意。隻要是自己喜歡的,飆車、抽煙、打架、泡吧,哪怕在外人看來他過得日子很荒唐,他也無所謂。那會接近他的人很多,懷著目的的,純粹貪歡的,他都來者不拒。誰也不會被他放在心上,想要從他身上撈好處的人,最後都會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我以為他會就這樣一直這樣下去,直到他撿了一隻貓回去……”
“你想說我改變了楚恒之?”初白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
“他收斂了那些荒誕的行徑,變成了一個會為了貓下廚的男人。甚至就連和我的那場婚約,也不過是他想要給你一個乾淨安全的環境,想要快速掃清一切障礙後,才準備對你表述心意。”
文嬌閉了閉眼,有些不甘心,又有些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