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岩不滿地癟嘴:“阿姊你牽她乾嘛,她自己沒長腳啊,不會過來坐啊?!”
薑笙不動聲色:“我也長腳了。”
薑岩:“……”
哼!
薑羨回來,阿姊都不愛我了!
侯夫人說:“磨蹭什麼,要坐就快過來坐了,用個晚膳還磨磨蹭蹭的。”
“哦。”薑岩不情不願看著自己阿姊牽著薑羨落座。
雖然桌前的凳子數量正好,但薑笙還是發現少了一個人。
——嗣兄薑硯。
薑笙見絳平侯和侯夫人已經動筷:“兄長沒來嗎?”
半盞道:“世子爺說身子不適,所以不來了。”
“這樣啊。”
薑笙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感覺有些輕鬆。
這個書中並沒有留太多筆墨的人物,卻莫名給她一種“變數”的感覺。
變數即危險。
侯夫人把身前的桂花糕推給薑笙:“你叫他十次,他有十次皆不來,理他做什麼,快嘗嘗你最愛的糕點。”
侯爺皺眉:“夫人。”這哪裡像是個母親說的話。
侯夫人抿唇:“好嘛,我不說了。”
有丫頭端來木托盤,上頭放著瓷壺和青花茶盞。
侯夫人接過親自拿了茶盞,給薑笙倒了杯茶水,澄黃半透明的盈盈茶水上麵飄著些花瓣,浮有非常淺、若有若無的香氣。
她把倒好茶水的青花盞落在薑笙麵前:“這是前幾日你外祖母托人送來的花茶,快嘗嘗,聽說是開胃的呢。”
“謝謝娘。”
薑笙垂眸。
侯夫人真是個矛盾的人。
對於薑硯和薑羨,她絕對不是個好母親,尤其無論是來到侯府,還是淪落他鄉,都不是尚是小孩子的他們能夠決定的。
侯夫人卻把所有不滿都歸咎給他們。
但對於薑笙,她又絕對是個好母親,包容、寵溺又護短。
就連薑岩,侯夫人看似嫌棄,實際上所有指望都在這個兒子身上。
薑笙正想著,忽然一碟桂花糕穿過她眼前,隨著一聲微響,落到了她旁邊的桌子前。
——那是薑羨的位置。
薑笙訝然,然後悄悄看去:
絳平侯似乎沒注意到這邊、
侯夫人一臉若無其事、
薑羨既沒有嫌棄也沒有受寵若驚,淡定地一如既往、
隻有薑岩,一臉“我就知道你受委屈了”的憤慨,恨恨叫道:“阿娘!”
阿娘給她端桂花糕做什麼?!
侯夫人夾了一筷子米飯:“叫什麼叫?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可……”薑岩啞然。
“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我不想罵你。”侯夫人沒好氣。
這皮孩子,怎麼就要拆她的台。
沒看到她都快不好意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