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猶豫了一下,看向喬老太太。
喬老太太說:“既然紓兒想自己把這件事辦好,就讓她自己去,想通了就是好事。”
“那成。”孫氏想了想又道,“把采檸和采玥都帶去。”
這兩個丫頭是家生子,從小跟著自己姑娘長大的,孫氏也放心。
喬紓應下。
喬紓本來是說喬織也彆跟去,但耐不住喬織撒嬌,她便隨喬織了。
除了采檸采玥,喬老太太又讓陳氏撥了幾人跟著跟著喬紓和喬織一起。
錢府。
她們沒打招呼,是直接乘了帶有喬府標誌的馬車衝向錢府正門的。
門房的人見到喬紓自然不敢攔,趕忙去稟報。
錢學朝正好也在府中,他聞言一喜:“你說夫人回來了?”
門房擦了擦冷汗:“是。”
而且看那架勢,來者不善啊。
錢學朝不知道門房所想,還在沾沾自喜。
他就知道喬紓離不開自己。
如果喬紓仍舊願意聽話,自己不會計較她前些日子的行為的。
錢學朝語氣不屑:“回來就回來了,還要我親自去迎接她不成?”
話雖這麼說,他還是起身走出了書房。
門房暗暗叫苦:“您還是趕緊先去看看吧。”
這恐怕不是迎接不迎接的問題了。
錢學朝自然是要去看的,但在看到喬紓身後跟了那麼多人,還有個喬織時,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錢學朝皺眉。
這是回家還是來示威。
他剛要說話,隻聽喬紓已經開口:“凡為夫婦之因,前世三生結緣,若結緣不合,比是冤家,故來相對,既以二心不同,難歸一意。”
她的聲音很輕,錢學朝心裡卻倏然咯噔一下:“紓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什麼了?”錢學朝眸光一利看向喬織。
麵對錢學朝的質疑,喬紓慢慢吸氣。
情緒被錢學朝所支配,對於喬紓來說已經是常事,但她今日決計不能退縮。
喬紓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呼吸也有些不順暢,她手心收緊,儘量保持麵上的平靜:“錢大人如此看著我妹妹做什麼,不覺得無禮嗎?”
她撐著挺直脊背笑道:“冤家相對何時了?還望錢大人寫和離書一封,快會及諸親,各還本道,我們兩家緣分到此為止。”
錢學朝臉色很不好,忍了又忍才沒發火:“彆胡鬨了,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們是堂堂正正過了三書六禮的,何來冤家一說?”
“既然回來了,就安心待在錢府,你這些話我就當作沒聽見。”
“真是白日做夢!”喬織感覺自己姐姐身子略微有些顫抖,忙過去拉她,觸碰到她冰涼的手心時心裡一驚。
她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己姐姐一眼,然後衝錢學朝冷笑:“錢大人若還要麵子,就彆磨蹭,趕緊把我姐姐的東西儘數歸還,我們家還能看得起你些。”
“我妹妹說的對。”喬紓安撫性拍拍喬織,示意自己沒事,“既然緣分已儘,希望錢大人不要勉強。”
“其他什麼我就不收拾了,隻把嫁妝還給我就好,想必錢大人也不至於吝嗇到吞沒和離妻子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