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走了神,她到時已經離這兩人很近,現在進退兩難,薑笙猶豫著想沿路返回,又怕發出動靜暴露自己的位置。
正糾結著,她忽然感覺有一道力攬著自己的腰,輕盈之間就已經落地到遠處,束縛住自己的力霎時不見。
薑笙震驚,輕功嗎?!
她震驚下都忘了反應,呆了一會兒才開始警惕,立馬回頭,隻見薑硯站在半暗處,食指比著噤聲的手勢。
“可以講話,他們聽不見,但彆太大聲。”
薑硯看向假山的方向:“添妝之日跑到未來嶽父家裡,本以為他是有重要事情與溫仕凜密謀,沒想到竟是私會情人來的。”
溫仕凜是溫太尉的名字。
薑硯輕笑:“倒是我高估他了。”
薑笙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
不是,所以薑硯的意思是,他是監視著太子跟來了溫家?
她一點也不想知道,至少不想光明正大的知道。
薑硯見薑笙吞吞吐吐,還以為她想管這件事:“這裡是溫家的地盤,溫仕凜未必不知道,而且恐怕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萬一太子妃出什麼意外,庶出的這位姑娘隨時可以頂上去。
薑笙訝然:“讓自己的女兒去私會另一個女兒的未婚夫婿?!”
這是正常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薑硯說:“為了保住家族榮譽將兩個女兒都嫁到帝王家的事情,史上也不是沒有。”
“嫻仁皇後原就是宸德帝的妻妹,在先太子妃難產逝世後,及笄多年未嫁的嫻仁皇後立馬入主中宮。”
嫡出的溫柔高嫁世家,給娘家添一筆助力,庶出的溫惠待字閨中,以防太子妃出事。就算不能為正室,她隻要身在後宮,也能保護撫養嫡姐之子到其登上皇位,維護家族的榮譽。
況且不過一個庶女,溫仕凜多得是。
即使溫惠順順當當生養嫡長子到其繼位,對他來說,也不過是白白費了溫慎這顆棋子。
薑笙本來還真不是這個意思,但聽到薑硯這麼說,她突然想問:“溫夫人和溫姑娘也會同意?”
溫夫人暫且不論,也沒有那個待嫁的姑娘會樂意見到自己未來夫婿和妹妹搞在一起吧。
“她們應該是不知道。”薑硯仔細想了想,“不過即使知道也頂多心存芥蒂,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溫仕凜的決定她們反抗不了,除非兩敗俱傷。”
薑笙重複念了一遍:“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薑硯聽著覺得有些不對勁,立馬反駁:“隻是模擬猜測溫夫人和溫姑娘心中的想法,不代表我的觀點。”
薑笙本來還有點感歎這個朝代製度下女性的無奈,一聽這句話立馬笑了。
她怎麼覺得薑硯咬文嚼字的口吻有種熟悉感。
薑硯見此略鬆口氣,輕聲說:“你要想管,彆莽撞地直接和溫姑娘說,更彆告訴任何人自己今日的所見所聞。”
太子這個人,能力一般,脾氣倒不小,極為心狠手辣。
“嗯?”薑笙莫名看著他,“我不管啊。”
不都說即使溫惠知道也不能反抗嗎,她管這個閒事做什麼。
薑硯眉梢微挑。
誤會了。
“沒事便先回去吧,那邊的禮節應該也快結束了。”
他語氣淡然,好像在聊今日吃什麼:“我要去會一會溫仕凜。”
薑笙眨眼。
這人能處,有話他是真講。
薑笙心中默念這是同一個陣營的這是同一個陣營的,不會被滅口,然後趕緊轉腳尖換方向朝一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