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人的方式有很多種,不一定非要這種,謝謝。
他哈哈笑道:“那還是算了。”
薑笙忍俊不禁。江雲升嘴欠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也不知道是怎麼和薑硯成為朋友的。
薑岩開懷大笑,嘲道:“江許正,你學了這麼久了,一點長進都沒有。”
“喬絳不過來了幾次都比你畫的好。”
江雲升嗤道:“你還好意思把喬絳搬出來,你難道比喬絳畫得好?”
喬絳確實是讀書的好料子,不僅在做學問上,即便是學畫也比他們有天賦。
江雲升嘖了一下,說起來自己也許久未見喬絳了。
喬絳近日還挺忙——下月中是春闈,他秋試雖沒去,但他夫子說等春闈過了,題要拿過來給學堂所有同窗考試一番,為了三年後做準備。
江雲升又好奇問:“說真的,你這手怎麼了?”
薑岩也想知道。
這麼大的事情,阿娘竟然都沒和他說!
薑笙把話說回去:“你不是說我和人打架打斷的嗎?”
江雲升擺手:“開玩笑嘛。”
見薑岩也巴巴地看著她,薑笙想了想還是隻回了句:“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於是就不說了,開始上課。
因著山梔和山奈在雲煙閣,結束後薑笙便到雲煙閣去看看她們,並意外的收貨了一個消息。
周清楓告訴她,昨天下午他剛把招工的告示貼上去,就有人來問了。
周清楓說:“我瞧著那人看起來老實穩重的,蠻靠譜,但一時也不好做決定,手上又有事忙著便讓那人今日再過來一趟。”
“東家如果沒事,也等一等?”
薑笙點頭:“山梔和山奈學得可還好?”
提起這個,周清楓麵色有些尷尬。
山梔和山奈連字都不認得幾個,其餘的更是似懂非懂,但她們又是薑笙身邊的人,他也不好過多訓斥。
周清楓沒開口。
不過也不用他回答,他的表情已經告訴了薑笙答案。薑笙心裡有了數便道:“平日她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不用顧忌我,該怎麼說就怎麼說。”
“若反應慢了些……畢竟她們以前沒接觸過,這才一兩天,可能還沒學進去,日後耳濡目染的指不定哪日就會了。”
意思就是讓周清楓多點耐心。
周清楓忙應是。
兩人正說著,有人來稟,說有人找。
“可能是昨日來謀事的那人。”周清楓問,“請他過來?”
“請吧。”
不多時,隔間的門重新被打開,來人拱手施禮。他穿著件半舊的灰藍短襖子,頭上包著青黑色襆頭,麵目端正。
並且有些眼熟。
薑笙想起來了,是薑硯養母的弟弟,姓薛的。
周清楓笑說:“昨日沒來得及細問,正好今日我們東家在此,你把自己的情況一一說來。”
薛大看向薑笙,又立馬垂下頭,可能沒認出她:“小的略讀過些書,識得幾個字,過往以走卒為生,偶爾也會給人家代筆寫信,但這不是什麼正經營生,故想找個長久的活計。”
周清楓點頭:“我昨日和你說的,若來我們這那必然要簽賣身契,你可想好了?”
簽了賣身契,長久歸長久,但從身份上就是下等仆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