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厚此薄彼(2 / 2)

皇子們結黨營私的事情他又不傻,怎麼會不知道。

隻是他老了,沒有十幾年的時間再培養出一個合心意的繼承人。四皇子雖然還算赤忱,但能力有限,不堪為帝。

所以太子和三皇子明爭暗鬥、拉幫結派,隻要不過分,他雖不高興,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樂於見到三皇子製衡太子,以免前朝弑父奪位的事故重演。

不過太子以及他身後的勢力沒犯大錯,他就不會輕易廢太子。

皇帝心裡在想著,卻一點也不耽誤他問話:“比方說誰?”

蕭懷仁想了想:“楊大人的幼子。”

“兒臣記得在主副考會同各房考官定出的排名裡,他是第八……”蕭懷仁特意表現得自己不太清楚,停了一會兒才說,“還是第七。”

“父皇可以看看他的文章,楊大人教子確實有方。”

皇帝果真去看了看,是第七名。字跡都是統一的館閣體,看不出什麼,文章引經據典、詞藻華麗,能看出撰寫這篇文章的人功底深厚,但也僅限如此了……不過是中規中矩,紙上談兵而已。

蕭懷仁略抬頭,又繼續說:“還有位姓李的公子,父親隻是個小官,這位李公子倒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隻有弱冠之年,兒臣記得他好像排在前三的。”

前十的試卷隻有一個姓李,名李子喻。

皇帝眸光微凝。文章立意新穎,很大膽。

蕭懷仁自覺鋪墊夠了,幾不可擦頓了頓,然後才繼續回話:“還有位姓薑的公子,兒臣見過他,對他印象很深刻。”

“哦?”皇帝問,“怎麼印象深刻了?”

蕭懷仁笑答:“學子們連考九日,多少有些萎靡,但會試剛結束那日,此人雖有些疲憊但仍在談笑風生,氣度實在不凡。”

“而且他似乎是從彆的地方來京城趕考的,父親隻是一介農夫。”蕭懷仁說,“約莫才二十七八歲就靠自己到了京城,並順利通過會試,當真寒門出貴子。”

這當然是假的,九天的吃喝拉撒幾乎都得待在長僅五尺、寬僅四尺、高僅八尺的號間,隻有三日一場的考試結束才能出來一晚,對人的精神實在打擊不小。

九日過後,彆說談笑風生了,因為精神放鬆直接倒下也是有的。薑從文同樣不例外。

但薑從文此人識趣啊,多次來到太子府向他投誠。他在皇帝麵前隨口說兩句,萬一日後薑從文受了重視,那就屬於自己的勢力。

父皇總不可能特意去查探這麼一件小事吧?

皇帝當然不會去查。

但蕭懷仁這些小心思,皇帝經曆了奪嫡之爭,又登基為政二十餘年,怎麼會看不出來?即便知道的沒有那麼清楚,但這三人中絕對有蕭懷景的人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過是放任罷了。

“仁兒啊,這些都是以後要輔佐你的人,凡是可造之才,隻要忠心,都可用。”皇帝語重心長,借機敲打。

“競爭是好事,如這會試,有競爭才有排名,有排名才能激勵士子們前進。”

他話語一轉:“但比若為了名列前茅,就不擇手段殘害同年,或是抄襲作弊,決計不可饒恕,為君為臣者皆是一樣。”

“此,也為朕讓你擔任監試官的目的之一。”

皇帝明麵上在說會試,實際是在隱喻他和三皇子的關係呢。

蕭懷仁垂首,忙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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