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眸光微閃:“多謝吳太醫了。”
爾後她轉向溫惠:“你和仁兒都尚年輕,成婚不久,沒有身孕也不要急,心情放鬆些。”
溫惠暗道我不急,急的是你們。
若不是舍不得女兒,自己才不會為了太子生孩子。而且在她懷孕之前,皇後不會往太子後院塞人,她樂得清閒。
溫惠垂首的姿態很順和,皇後不知道溫惠所想,還以為她和自己是同樣的想法。畢竟有了兒子傍身,才能真正在太子府站穩腳跟。
皇後內心暗唾了聲溫惠肚子不爭氣,然後假裝不舒服地扶了一下自己的頭:“好了,本宮也乏了,都退下吧。”
“是,妾身告退。”溫惠聽了此話立馬便起身行禮。
蕭懷仁在宮門外等她。
昨日溫惠就多次表示,她可以自己回去,是蕭懷仁非要展現他的深情,說他來給皇帝彙報會試的情況,正好等溫惠一起回太子府。
溫惠隻能和蕭懷仁同坐一輛馬車,兩人到了太子府。回到毓秀居時,正巧看見溫慎在路邊。
溫慎是年初來太子府的。
雖然薑笙已經說過溫夫人身體沒問題,但把溫慎這個定時炸彈放在溫府——溫惠不放心。所以找了借口說想讓妹妹過來陪伴。
現下還在春日裡,氣溫尚涼,雖然世家姑娘們早不披鬥篷大麾了,卻也穿得不少。而溫慎隻穿著件銀紋繡百蝶度花裙,係著的編織絲絛稱得她細腰不盈一握。
又可能因著在外頭待久了有些冷,不見了略微發紅,兩腮也是透著薄紅色,更稱得她楚楚可憐,令人徒然升起保護欲。
溫惠低頭行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頸:“姐姐……”
她停頓片刻,才又婉轉喚了聲:“姐夫。”
蕭懷仁心中一動,握著溫惠的手鬆了鬆,又立馬重新收緊。
溫慎這種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才能令人心生憐愛之意,像溫惠——太過重禮並規矩,無趣得很。但同時也隻有溫惠嫡長女的身份才能讓溫仕凜全心全意輔佐他。
女人和江山哪個重要,他還是分得清的。
蕭懷仁突然的鬆手溫惠自然感受得到,她眸光落在兩人牽著的手上,心底嗤笑。
嘖,這兩人目送秋波這麼明顯,還以為自己不知道。
溫惠笑容如常:“二妹在這做什麼?怪冷的,回自己院子吧。”
溫慎咬唇。
在這做什麼?偶遇太子殿下呀。
隻是溫慎想著,太子應該會比溫惠早些回來,沒想到兩人竟然一起回來了。牽著的手格外紮眼呢。
她欲語還休般看向蕭懷仁。隻聽蕭懷仁說:“你長姐說得對,我和你長姐也正準備回毓秀居。”
溫慎心中一涼,麵上卻笑盈盈:“我見這有棵杏花樹,覺得十分漂亮,不免駐足了片刻,這就回去了。”
溫慎說著,摘了片花瓣放在鼻尖輕輕一嗅,花瓣和微彎的唇角一樣嬌豔。她最後看了眼兩人,踩著碎步便離開。
溫惠看著溫慎最後含情脈脈的目光,唇角勾起。
父親害怕出意外,欲讓溫慎替補她——卻從來沒想過溫慎是否會生出私心,故意使計令她“出意外”。或者說父親根本不關心。
但無論父親的想法是什麼,她都不在意了。
從前,嫡女的驕傲不允許她背地裡耍小手段,但並不代表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