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換成誰?鈺兒一點小事都辦不好,晟兒又太膽小,不堪為帝……三個皇子沒一個可塑之才,真的是矮子堆裡拔將軍,令人頭疼。
說起來太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朝中官員,他竟一點也不知道,也算是有本事了。
皇帝苦笑。
兒子在挑戰老子的權威,他竟然還要為此感到高興。
皇帝歎氣:“徐益進,把太子叫來。”
徐公公心下一動,麵上卻絲毫不露聲色:“是。”
他剛剛瞧著皇帝對李禦史的態度,處處維護太子,還道陛下並沒有為這件事生太大的氣。
可如今已經這麼晚了陛下還要讓他去喚太子殿下,陛下的態度分明不像是表麵上那般。
徐公公暗自思忖,然後親自去傳蕭懷仁。
接到傳喚時,蕭懷仁本已經睡下,此刻聞訊他急匆匆披了件衣服,就跟著徐公公過來。
路上蕭懷仁多次詢問,又塞荷包又塞金錁子……徐公公卻連連搖頭,麵露難色,什麼消息都不透露給他。
他內心十分不安……這個時間點,父皇會有什麼事情非要找自己?
剛進內殿的門,蕭懷仁還沒來得及行禮,就有個茶杯直衝衝飛向自己。
此舉突如其來,他閃避不及,隻感瓷製的物品在自己額間炸開。
蕭懷仁的腦袋瞬間被砸出了個血窟窿,耳邊嗡嗡叫,視線開始模糊,比起痛感倒是血跡下流的冰涼的感覺更甚。
他抬手去摸額頭,摸到了一手的猩紅的液體,這才開始感到一陣鑽心的劇痛,卻不敢叫喊。能在這裡用杯子砸人的,即使他沒看清也能想到是誰。
他連忙直直跪下:“不知兒臣犯了何錯,以至於父皇如此大怒。”
皇帝冷笑:“你還還意思問?!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清楚。”
蕭懷仁真的不清楚。
他做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多了,哪裡知道是哪一個。
蕭懷仁抿唇:“還請父皇明示。”
隻聽皇帝說:“去年京城出現數樁懸案,作案手法相似,是你命人做的吧?!”
蕭懷仁猛然抬頭,心中又慌又亂。
怎麼會!肖予淩辦事他一向方向,六扇門和刑部都介入去查了,確實快半年都沒查出什麼。
現在父皇怎麼會知道?!
蕭懷仁眼裡一瞬間的震驚太過明顯,皇帝快被他氣死了。
要做就做的乾淨些,藏頭露尾巴的,都讓臣子抓住明確證據報到他這裡來了!
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這還沒死呢,太子就迫不及待視律法為無物,來挑戰自己的權威?!
皇帝一邊高興於自己的儲君長了本事,一邊又對此感到不安與防備。
——若是再長些本事,是不是還要開始搶奪他身下的位置?!
想到此,他又開始生氣:“你要是庶民,一命抵一命,數數自己有幾條命可以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