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恐懼和敬畏的人隻是瘋子,真正的人會壓製下這些情緒,將其變成了自己的動力。
再怎麼恐怖、狡詐和無恥的罪犯,曹安都見識過,用老李的話說,上警棍,上機槍,一次不夠用十次!
曹安的恐懼,來自於見識到了常識之外的事物。
也許在普通人看來,暗影殺人殺掉了李寶樹,但在曹安眼中,卻看到了力量的極限。
如果要派遣刺客,要到陌生的千裡之外,去刺殺敵人保護嚴密的首腦,需要什麼投入?
用科學而不是玄學的手段,首先要有嚴密的情報機構,要在當地有能夠信任的後勤支援,有負責接送撤退的人手,有各種預案方針,有……
如果開始一切是空白的話,至少要有一個強大的國家,下屬部門上百人合作,偽造證件、訓練人員、情報偵查……幾十名專業人士參與,準備上半年之上,花銷超過裝備一個旅,甚至更多,才有一定的可行性!
那種所謂的派出強大的刺客,拿著一份地址,坐著火車到千裡之外,殺人之後遠走高飛,對不起,那是玄學。
路上被發現了怎麼辦,敵人不在當地怎麼辦,情報錯誤怎麼辦,刺客失敗了怎麼辦,刺客路上突然想回老家結婚怎麼辦?
科學和玄學的區彆是可以量化的。
三千年前,鐵血大帝用百萬人頭築起的京觀炫耀武力。
一千年前,武者以開山裂地彰顯修為。
五百年前,術士的瘟疫、火焰和寒冰讓人聞風喪膽。
但是,用現代的話來說,這所有的一切,科技都可以做到,還可以做得更好。
超凡者,你有幾個師?
暗影殺人展現的是一種曹安未曾見到的力量,一種近乎絕對的力量。
沈漁靜靜的看著曹安,看著他的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
“彆給我扮演什麼苦情戲,什麼你悲憤欲絕,什麼你要學習老李一樣暴打我一頓等等,我不吃那套。”
沈漁豎起了手指,鄭重的說道。
“我這個人屬於牛脾氣,誰對我好,我記得,誰和我無牽無掛,卻要在我麵前講什麼大道理,讓我犧牲,讓我配合,我去他媽的的,曹安,你要想清楚,現在是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
“我求你?”
曹安差點沒有被憋死,他剛才想要大哭一頓,講述自己死去的戰友,敘述彆人的無私奉獻,提到沈漁如果和官府合作,能夠挽救多少人的性命等等。
結果這個家夥,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他留。
“大前天,你問過我一個問題,為什麼李寶林拿警棍打我的時候,我一直在笑?因為我高興呀,李寶林是好人呀,死的好呀,死得妙呀,他是我的大恩人呀。”
曹安沒有說話,曹安隻是靜靜地看著沈漁裝逼。
“暗影殺人對我來說,是一個神秘的存在,他的極限能力有多強,始終是一個謎,他提出過仇恨值這東西,我到現在還是沒有搞清楚,暗影殺人他按照什麼標準來確定我的仇人,然後殺人做事,不過今天晚上,我至少知道了他有多麼的強大。”
在這個沒有無線電波的時代,有人在千裡之外殺了人,然後通知沈漁,而且還是實時通知,這代表著什麼,來自信息時代的沈漁當然知道。
就憑著這一手,如果暗影殺人當年站在了超凡者一方,可以讓他們輕而易舉的建立起萬年王朝。
李寶林毆打沈漁的時候,沈漁沒有恨他,相反,沈漁很感激他的動手,當有人毫無怨言的為你用生命做實驗的時候,你還有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