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錦灣也在村裡徹底出了名。
雖然她是受迫害的那個。
但在這個年代,女人的清白還是大於天。
女的在說她不知廉恥,說她就是因為穿得騷才會被人那個鰥夫欺負。
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
至於男的,則是背地裡開各種於錦灣的黃腔,有的甚至還尋無人的時候,詢問於錦灣多少錢睡一次。
於錦灣也沒有慣著,上來一個她打一個。
再加上有李大爺那玩意兒被打得稀巴爛的前車之鑒在,那些男人也不敢再說什麼。
於錦灣凡是聽到一句說她不好,二話不說就上去打架。
許年也是隻要聽到,無論是不是他親戚,造打不誤。
最後又是大隊隊長出麵解決。
村裡人才消停下來。
人家也不談論於錦灣失身的事,開始談論她和傻子許年的事。
“你們說許年那傻子傻是傻,眼光還真是不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家於知青就算是沒了清白,估計也看不上他。”
“你們說於知青還是不是處哦……”
“聽村裡那些男人問的話,當時去的及時,所以估計也就被占了點便宜。”
“許年那傻子現在跟瘋狗一樣,隻要有人說於知青一句不好,就把人往死裡打。不得不說,和那於知青,還真是天生一對。”
而被談論的於錦灣按部就班工作。
她花錢在大隊租了頭牛,許年幫她趕牛車。
自從出了那事後,許年每天都跟她形影不離。
她上班時候,他就老老實實在牛車上坐著。
孫二嬸都在開口調侃她。
“人長得醜不醜不要緊,隻是可惜是個傻子,不然隻要人好,能乾,也不是不能嫁。”
孫二嬸歎息。
於錦灣笑笑沒有說話。
傻,她覺得許年可是一點不傻。
而且,這段時間,於錦灣算是看出來了,許年就真的隻想保護她。
喜歡她嗎?
他估計是喜歡的。
但他經曆太多,自卑懦弱,隻想用這樣當時陪著她。
中午,供銷社沒什麼人。
於錦灣將鋁飯盒放在供銷社小火上加熱,徑直走到許年麵前。
明亮的眼眸中秋水盈盈,直勾勾盯著男人,像是要將人融化一般。
“吃飯吧。”
鋁飯盒裡麵是五個玉米餅子,還有她自己做的紅燒肉蓋米飯。
嬌俏嫵媚的嗓音聽在許年耳中,酥麻感傳遍四肢百骸。
他耳尖染上緋紅。
尤其是在於錦灣無意間觸摸到他的手時,脖子紅得更加厲害。
“拿著吃,就當是我雇你趕車的錢,不然你就不要跟著我了。”
看他想拒絕,於錦灣開口堵住他的路。
許年忐忑著埋頭,小口小口地吃著飯菜,明明很餓,他卻在於錦灣的注視下努力維持吃像。
打量著他的衣服,於錦灣歎了一口氣。
“以後不要將自己弄得臟兮兮的,知道不?”
許年點點頭。
看他聽話乖巧的模樣,於錦灣眼裡洋溢著笑容,下意識去摸摸他的頭。
吃飯的人身體變得僵硬。
於錦灣不在逗他,轉回去繼續工作。
等從繁忙中抬起頭時,櫃台上放著洗乾淨的鋁飯盒,男人坐在牛車上,一瞬不瞬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