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跟著陳天川回到四合院。
此時院子裡也聚集了不少人。
有的是上完工回家休息的。
還有許多本就看家織衣服的女人。
圍在一起邊聊天邊乾活。
沒上學的孩子也都在院子裡玩兒。
看到有警察上門。
都又納悶又稀罕。
“這是什麼情況？誰家又出事兒了？”
“不知道啊！陳天川這小子怎麼跟著警察一起？”
“呀！該不會是他得罪什麼人了？”
一群人皆是搖頭，不明所以。
警察隨著陳天川直奔他家。
入目是被毀壞的桌麵、被褥和衣物。
還可見地上有麵粉灑落的痕跡。
牆角有雞毛和鴨尾羽。
再檢查廚房。
油罐子裡隻剩油渣。
通過掛壁的一些油水推測。
的確像是被人倒空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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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是有人故意為之。”
“而且看桌麵和被子的損壞情況，此人對你恨意不小。”
“最近是不是得罪過誰？”警察問。
方才陳天川報警，隻大概交代了家裡情況。
因此現下警察也沒有頭緒。
隻能通過詢問當事人是否最近得罪過什麼人。
陳天川搖搖頭。
“我不喜歡跟人結仇。”
“但是警察同誌，我有懷疑對象。”
“你說說看。”王青道。
陳天川繼續說：“其實今天回來，我發現家裡被偷。”
“第一時間就檢查了門口的情況。”
“然後發現……您看。”
陳天川帶著警察朝屋外走。
並指著地上的麵粉痕跡說。
“這一條麵痕是從我家門口出來的。”
“一直延伸到那一戶。”
“根據我對院裡人的了解。”
“我懷疑就是賈張氏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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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居們在旁邊看熱鬨看得起勁。
聽到他們好像在說東西被偷了，是賈張氏乾的。
紛紛熱情出口：
“警察同誌，他家有人，老婆子在呢！”
更有人想領路，直接去推賈家的門。
這幫鄰居到底看不慣賈張氏那副小心眼又算計的嘴臉。
此時恨不能牆倒眾人推。
王青等人衝鄰居笑笑。
後直接去敲賈張氏的門。
“有人在家嗎？出來一下。”
“西直門警員有事詢問。”
賈張氏正蹲在屋裡和麵。
一聽見警察來。
立刻有所警覺。
這時候警察來乾什麼？
該不是陳天川那小子發現自己家被偷了，直接去報警了吧！
這死小子，還真是欠收拾！
不行！
她得趕緊把東西藏好。
隻要沒見到證據，誰敢說是她乾的？
到時候再攪攪渾水。
說是外賊來，就可以完美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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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
賈張氏趕緊把麵盆子踢到床底下。
然後光速洗洗手。
雞鴨個頭不大，全丟進灶台裡。
豬肉拿鍋蓋蓋起來。
麵粉嘛，放著也沒事兒。
畢竟剛過完年，就說是剩的。
至於油，也不收了，誰家炒菜不用個油啊！
要是警察懷疑，大不了哭哭窮。
就說油是親戚家看他們可憐，過年時候送的。
一直不舍得吃，所以還剩的多。
感覺自己全都收拾好了，連由頭都找清楚了後。
賈張氏這才緩緩去開門。
王青等人在外頭等了得有五六分鐘。
這才敲開門。
“家裡有人，怎麼開門這麼慢。”王青說。
賈張氏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不睡午覺呢，衣服都脫了，剛穿上。”
王青點點頭：“所以你今天上午都在家？”
“對啊，在家。”賈張氏答。
“這位陳同誌說他家上午丟了東西，你可知情？”王青問。
賈張氏當然答不知道。
王青又問：“那這門口的麵粉道兒，你怎麼解釋？”
順著警察的手指。
賈張氏看到屋外確實有一條隱隱約約的麵粉痕。
一路曲折地撒進她家門口。
門檻這裡由於她不小心絆了一下。
木頭上更是清晰可見有一層。
這下可好。
麵粉印子這麼新。
傻子都不可能信她之前想的說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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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從來見過什麼麵粉。”
壞了，一時緊張。
賈張氏直接說出了最不該說的話。
這下估計難圓回來了。
她隻求警察不要進屋搜。
“這樣啊。”王青點點頭，
“但麵粉確實到你家停了，所以方便我們進去看看嗎？”
“不方便。”賈張氏說。
說完下一秒反應過來有點兒虛。
“警察同誌，我真不清楚麵粉的事兒。”
“我不讓你們進來不是心虛。”
“主要房裡沒收拾，不好意思見人。”
“您等我一分鐘行嗎？”
王青到底是年輕警員。
沒有實打實的證人，隻憑報警人的舉報信息，還真不好直接進門搜查。
但真等一分鐘，無疑是給犯人機會藏物證。
正當他猶豫該如何辦時。
突然一個小孩叫住了他的腳步。
“警察叔叔，她是小偷！”
王青回頭看，是一個約莫三四歲的孩子。
他蹲下身問：“你剛剛說誰是小偷？”
小孩兒高舉著手臂指著賈張氏說：
“她！她是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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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孩子！瞎說什麼胡話！”
“亂說話可是要被抓的！”
賈張氏見有人指認自己，還是個孩子，瞬間惱了。
伸出手就要上前指指點點。
不過被一旁的警察王青直接給伸手攔住了。
隨後。
警察王青瞥了賈張氏一眼後，這才開口問那小孩。
“乖孩子，你這麼說，是不是看到或聽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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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是前院一戶人家的。
賈張氏偷陳天川家東西時。
他剛好進後院撿沙包。
畢竟同一個院子。
從小接觸，也知道誰家是誰家。
一下子就看出來賈張氏在偷東西。
然後積極跑回家跟他媽說。
他媽本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讓孩子當沒看見。
沒想到現在見了警察。
孩子居然主動跑出來舉報了。
當媽的看到。
嚇得趕緊從吃瓜人群裡出來。
把孩子拉到一邊，笑著對警察說：
“孩子能知道什麼，應該是誤會。”
小孩卻堅持說：“我沒說錯！”
“我都看見了，她去陳哥哥家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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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
陳天川聽見小孩叫自己陳哥哥。
覺得應該是跟原主親近的人。
急忙在腦中檢索過往。
果然！
因為小孩嘴饞想吃糖，陳天川曾給他買過兩次。
所以小孩就覺得陳天川人好，老喊他哥哥。
既然這孩子是見證人，那可得好好問問。
陳天川蹲下身，“小寶兒，跟哥哥說，你都看見啥了。”
“霞姐，你先彆緊張，讓孩子說。”
小寶兒回頭看看他媽，似乎得到許可，才說：
“我看見賈婆婆進陳哥哥家屋裡。”
“偷了一袋麵粉，還有一隻雞！”
王青回頭問賈張氏：“他說的可是真的？”
賈張氏急的額頭冒汗，但語氣強硬：
“警察同誌。”
“這怎麼可能呢！”
“我看起來像那種偷雞摸狗的人嗎？”
“完全就是這孩子胡說。”
“半大的小孩，最鬼話連篇了，你彆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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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姐聽見有人說自己孩子鬼話連篇，怒氣蹭就上頭了。
“你說什麼？”
“你敢罵我孩子？！”
“好！”
“你說你沒偷是吧？”
“那你沒偷，你有本事讓警察進去查啊！”
“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堵著門，明顯是心裡有鬼！”
旁邊吃瓜群眾眼瞅著熱鬨來了。
也紛紛助霞姐的勢。
“對！”
“賈張氏這樣，一看就是心虛。”
“就是！”
“要我看，贓物一定就在她家。”
正當大家吵著指責賈張氏時。
從賈家的廚房裡，突然傳來一聲雞叫！
公雞叫聲嘹亮。
那一嗓門，幾乎全院都能聽到！
“她家果然藏了雞！”
“沒想到還真是個小偷，搞不好其他贓物也在屋裡呢！”
“大夥進去看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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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警察辦事兒需要點兒規矩和尊重。
但老百姓不用。
這個年代對群眾還沒有“不許私闖民宅”的規範。
再加上頂著鄰居竄門的名頭。
賈張氏的家也是可以直接進的。
於是大夥兒二話不說就闖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