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可能走的。
東西還沒拿回來,尚且不知他作何用途,良心非常不安。
然後就見他從袖子下滑落一柄飛刀,唰的一聲飛了出去,直直地釘在大樹上,飛刀發出嗡嗡的響聲,直刺人靈魂。
胡鸞飛順著方向看去,飛刀釘在大樹前還釘中了蛇頭,蛇還活著,尾巴繞起來卷著刀柄。
蛇和她不過一手臂的距離,他是在救她?
“你是想在我這兒知道些什麼,還是在好奇我為什麼會出手,亦或是想看我拿了雷管去做什麼?”
後兩個問題,胡鸞飛有了些許情緒波動。
“無可奉告。”他說“好自為之。”
胡鸞飛感覺大成有很多心事,正經的時候也不像個隨時會顛的瘋子。她有點不解,大成在想什麼,居然輕易地幫她還放過她。
馬車被他奪了,但他隻要麻雷子和雷管,就將韁繩塞進她手裡。
大成見她若有所思,“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想法?”
胡鸞飛鎖眉,眸光警戒地盯著大成,大成也不在意,放下一身戾氣,略顯平和,“每個人都和你一樣。”
他說完,眼瞼下垂,“我看你氣質作風不是一般平民百姓,或是個有錢權的貴胄,也不是個壞人。”
他指著周圍偏偏妖冶的米殼花,“這花雖然很美,但實際上,危害很大。”
“你知道?”
大成頓了頓,席地而坐,“實不相瞞,我深受其害。”
胡鸞飛倏地愣住,“張老漢明知這花的厲害,為什麼還要讓你染上呢?”
大成默然良久,在清醒的情況下,慢慢把所有事情捋清。
十年前,大成兄弟兩去往南岐發展,經過長途跋涉,終於抵達。
南岐和其他國家不同,地處平原,鮮少有高大山脈。正因如此,整個國家就暴露在敵軍的視野中。
南岐王想要保住國土保護臣民不受外敵侵害,便以藥製人,大量種植各種藥材,其中就有米殼花。
他們大量研發,將米殼花的精華發揮到極致。正巧,大成的長兄陰差陽錯救了南岐王,南岐王又是知恩圖報的人,便讓長兄在南岐謀事,漸漸的就接觸到米殼花的研發技術。
長兄要帶米殼花回鄉發展,大成相當反對,因為他見過太多人的慘狀,所以極力阻止。
隻是過於相信長兄,被設下陷阱成為了其中一位癮君子。
“你恨他嗎?”胡鸞飛麵露憐憫。
大成苦笑“怎麼不恨。我夫人才生下孩子不久,就被他忽悠,漸漸的也迷上。我強行給她戒,她接受不了,犯癮時撞壁而亡,隻留下那孩子和爺爺生活。”
“那孩子…”
“就是那天給你打包土特產的那個。”
對那孩子有個短暫的印象。
胡鸞飛想了想,似乎想到了大成要火藥的目的,“你拿雷管是想…”
“毀掉所有象穀。”
果然。
隻是這樣做之後,大成的結局會很慘,他會變成百蓮村的罪人,也會被癮君子追殺,甚至連那孩子也不能幸免於難。
而且,光是炸掉花田也不能解決問題,還是會有人從南岐那邊帶種子回來。若想要控製,必須端掉毒窩,打擊販毒分子,並要宣傳米殼花的危害性,世世代代,日日夜夜,都不能放鬆警惕。
胡鸞飛不同意用雷管炸田的方式銷毀,此舉不僅引眾怒,還有可能被敵人先下手為強殲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