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傳喚現在居於山莊的朱天部、幽天部的統領一起到大堂去,又讓人先好生招待。
一個俊秀清雅的青年男子走至折繼閔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袍。
折繼閔上前對正想下逐客令的李滄海說:“李姐姐,不如我們也過去瞧瞧如何?我們當中不少人的武功還與少林派有些淵源,而天龍寺也是大理皇家寺院,我們是大宋世家子弟,招待大理貴客,也是分屬應當。”
李滄海有些懷疑,但想總不至於有什麼要不利於朝廷的事,就點了點頭。
李滄海領著眾人前往大堂,就見一群的黃色僧衣的和尚已在右邊坐下,其中四個年長的和尚坐在金絲楠木椅上,而年輕弟子們則站在他們身後。
李滄海邁進大堂,在左邊主位坐下,折家兄弟、秦仲川等朝廷中人則在左側尋了位置入座。但也隻坐了幾人而已,卻見許多人站在剛才那個清雅男子身後。
李滄海衝著四位老和尚說:“幾位大師遠道而來,有失遠迎,失禮了。”
為首一人站了起來,雙手什十,道:“阿咪坨佛,貧僧等為出家人,不講諸多俗禮,來得冒昧。”
“不知幾位大師如何稱呼?”
那身材枯瘦老和尚道:“貧僧少林了塵。”
“貧僧了緣。”
“無因。”
“無相。”
坐著的另幾個老和尚依次見禮。
李滄海道:“幾位大師有禮了。”
正在這時,一個小和尚忽然指著李滄海道:“師父,就是她,她就算穿成男裝我也認得,是她打傷師父盜走‘六脈神劍’劍譜!”
李滄海吃了一驚,朝那和尚瞧去,說:“我盜了劍譜?什麼時候的事?”
那小和尚麵色憤然,瞪著她說:“四個月前,你偷入天龍寺盜劍譜被我師父發現,你二人交手時,你打傷師父逃走。”
李滄海說:“我最近都沒出過遠門……”李滄海正說著,心中一突,不會是李秋水嗎?她們姐妹倆就算氣質不同,現在仍長得有八分像。這小和尚總不可能站在近處看李秋水,遠遠一眼差不多記得形貌,這時見了她這副樣子沒準就激動起來。
那叫無因的和尚站了起來,說:“女施主,貧僧師兄無色身受重傷,但我大理天龍寺也自來和中原武林交好,你若是歸還六脈神劍劍譜,貴我兩派恩怨還能化乾戈為玉帛。”
李滄海背了黑鍋,但是真算起來她逍遙派卻也不冤,李秋水總是派中人,冤的是她李滄海。
李滄海苦笑道:“這其中恐怕有誤會,四個月前我人在汴梁,怎麼可能在大理天龍寺偷劍譜?你們又是如何找來這裡的?”
無因道:“偷劍譜之人說過,大理段氏的武功比之逍遙派差遠了,‘六脈神劍’放在天龍寺,我等也修習不了,不如她取了去發揚光大。”
大理段氏的“六脈神劍”百年前威鎮武林,這也不是什麼秘密,但是江湖中人也被段氏皇族和天龍寺高手威懾,一般人也奈何不了段氏。這時對方以為在場的都是逍遙派的人,所以明人不說暗話了。
李滄海一頭的黑線汗,隻聽無因又道:“大理神農幫據說也臣服於貴派,近來他們往大理商賈銷售逍遙派總壇的貨品與商家多有打交道。我等察訪之下,竟是第一次聽說貴派大名,倒顯孤陋寡聞了。最後總算順藤摸瓜到了這裡。”
原本那些臣服於逍遙派的小幫小派既然涉有生意上的事,自然就不如隱世江湖的時候神秘了,天龍寺背後站的是大理段氏皇族,在大理境內調查如何會查不到此名號?
李滄海苦笑,說:“文以筆亂法,俠以武犯禁,行商賈之事,原是無奈,隻想讓諸多門人有個正經營生,少因財帛之事作惡,沒想到卻引來了諸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