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老虎已經退了,陽光變得溫馨恬靜,藍天白雲飄逸輕爽,和煦的秋風時時吹起,校園道路兩旁的法國梧桐已經得到了最早的信號,黃葉已經零星落下。
星期二上午,紫綾上過中國古代史和大學英語課,紫綾和同班同學一起信步在梧桐樹下,前往食堂。
忽見前方路口一個男生騎著單車衝了過來,旁邊的女生衝紫綾曖昧一笑,道:“張彬來找你了。”
紫綾嚇了一大跳,逃避已經太遲了,男生打扮得清清爽爽,衝她笑得十分陽光。
如果紫綾沒有經曆過他和王子軒的“聽不懂人話”的死纏爛打,也許也像彆的女孩一樣,對他的印象會不錯。
張彬在幾個女生旁邊慢悠悠的騎著車,衝大家打了招呼,才深情款款地看著紫綾,說:“趙紫綾,你都不理人的嗎?”
紫綾道:“難道海大每一個人見到張同學,都要第一時間向你問好嗎?那也未必太過霸道了。”
張彬說:“好,是我說錯話了,為了向你道歉,我請你吃飯,好嗎?”
紫綾道:“不好,我自己有飯卡。還有,我有男朋友了。”
可是她說真話時,常常沒有人相信,張彬不相信,在場的同學們也不相信,因為他們都沒有看到過。隻當這是女孩子在有人追求時矜持才說的話,因為她總是那樣平平淡淡,少有歇斯底裡的。
張彬笑了笑,不放在心上,又道:“來吧,我載你,很快的。”
旁邊的許多同學不禁起哄。
“紫綾,去吧,人家都約你很多次了。”
“彆不好意了。”
“我們就不當燈泡了。”
前前後後一起走的同學,都散了開去,張彬笑著向大家揮著手,展現了陽光大男孩的氣質。
紫綾瞠目結舌:什麼叫趕鴨子上架呀,有問過她的真實想法嗎?或者她數次表達自己對張彬沒有意思,都當她是放屁呀?
張彬就在她身旁慢慢騎著單騎,撩她說話。
紫綾知道自己現在一定是跑不過他,11路VS自騎車,沒有古代內力支撐輕功,必輸無疑,她隻有暫時放棄。
張彬又問她國慶有什麼安排,紫綾不說話他就自說自話。
“你是本地人,我是京城來的,要不你帶我去玩玩,你一定知道哪裡好玩。”
紫綾深吸一口氣,還是忍住不要和他懟。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越跟他說話他越起勁,隻要她都不說話,他被冷怕了,他可能太過沒趣,還會知難而退。
兩人就這樣在奇怪的氛圍中到了食堂,紫綾自然不想讓他請吃飯。
張彬又說:“我在小炒店都點了菜了,現在我們不吃就浪費了。”現在網上通訊預先點菜,不要太方便了。
他訂的時候也沒有問過她的意見,她為什麼要為他可能造成的損失買單,如果她這樣就會妥協,下次他還會用這招。
紫綾終於淡淡開口:“我早拒絕了,你訂你的,關我什麼事?”
張彬說:“做人不能這樣吧?”
紫綾道:“如果你想當三觀導師,抱歉,我沒有興趣到你這裡免費進修三觀課程。”
……
時間很快,兩個星期悄然而逝。
自從紫綾和肖明朗相遇,本來學習就很忙的她就更沒有時間陪海潮了。
紫綾認為自己的任務就是曆練積累功德氣數,和女主交朋友當然重要,但也不會是主題,當然不會圍著她轉,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
海潮也隻想做好自己的事,可是偏偏有不如意的時候。
星期五下午放學了,她混在學生群中,卻忽聽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停住腳步,見是一個打扮頗為豪富之氣的中年婦女,手上挽著一個愛馬仕包包。
“你好,女士,你認識我嗎?”
那個女人突然抬起手,在海潮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海潮又痛又吃驚,捂著火辣辣的頰,怒道:“你是誰?你光天化日打人……”
那中年婦女罵道:“我打的就是你這樣不要臉的賤婊!說是來上大學的,裝著柔柔弱弱、妖妖嬈嬈的,浪給誰看呢?!”
海潮就算知道社會現實,自己出身如此,少不得要忍很多事情,但是不代表被打耳光,又被罵這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能忍。
海潮怒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那中年婦女道:“我是王子軒的媽媽!”
海潮說:“那你找王子軒去,你找我乾什麼?王子軒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那中年婦女狠狠地看著海潮,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說:“你就是憑幾分姿色,勾引了我們子軒,害得他不能專心學習,弄成現在那個模樣。”
海潮終於明白為什麼王子軒聽不懂人話了,因為有個這樣的媽,教出那種個性的兒子一點也不奇怪。
海潮氣得翻翻白眼,說:“誰對你的兒子有興趣了?少自作多情了,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你兒子一眼。自己不會教兒子,卻跑到學校裡來打人。這犯法的,你不知道嗎?”
王子軒媽媽不禁大怒,罵道:“就準你害人,不準我來打死你這個害人精賤婊嗎?犯什麼法了?!我打死你!”
王子軒媽媽撲上去打她,海潮連忙逃跑,沒有想到王子軒媽媽還跑得很快,追了上來就扯她的長發,又脫了高跟鞋來打她。
海潮被她扯下許多頭發來,額頭還被她的高跟鞋打傷了……
……
紫綾一放學,肖明朗已經等在了宿舍樓下,紫綾要回宿舍整一下東西回去。
路過的學生們看到宿舍樓下停著一輛邁巴赫G650都不禁要多看幾眼,肖明朗坐在車上等,透過玻璃穿正見到她背著一個背包出了宿舍大樓的大門,卻有一個校友叫住了她。
紫綾本來是要上肖明朗的車,兩人重逢五天,但是她學業很忙,他現在的投資基金也正忙,中途兩人隻在星期三時在校外見過一麵。今天是星期五,他們準備晚上好好約會。
正在這時,一個校友說:“趙紫綾,王海潮是你朋友吧?”
紫綾點了點頭,說:“是呀。”
那個校友說:“她受傷了,進了校醫療室。”
“什麼?”
校醫正在給海潮的額頭消毒,她的雙頰紅腫,眼中帶著悲憤和屈辱,還有深深地無奈,她強忍著不要流淚,校醫給她消毒其實甚疼,但是她咬緊牙關,不哼一聲。
忽然有人衝進校醫室,海潮抬起沾著霧氣的雙眸,見紫綾一臉慌張地趕來了。
紫綾放輕了腳步,站在她身邊,一時沒有出聲,維恐打擾到醫生處理。
便有護士讓閒雜人等出去,海潮才說:“她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