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現在嘴邊還沾著雞血, 這樣發足奔來的樣子極為滲人, 隻見那漂亮的女孩子一跳, 跳上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女孩道:“你……你先莫要過來。”
張無忌仰起頭,看著樹上的少女, 她也隻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可是那眉眼是絕計難錯的了。
“菲菲,是你嗎?我是明朗, 原隨雲。”
少女居高臨下,美目露出十分狡譎之色,說:“你前日不是跟婆婆說你叫張無忌嗎?你前天打我, 還將我咬傷。今日我見了你才知道, 原來你愛喝血, 難怪要咬我。我的血好喝嗎?”
張無忌道:“我是身上有寒毒, 不是愛喝血。還有, 昨天那也不是我……”
少女坐在樹枝上,一雙腳丫子蕩呀蕩,說:“我可不信你,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我爹爹便是個大壞蛋。”
張無忌不想輕易運氣, 怕抵抗寒毒的能力減弱, 他便不使用輕功,猶如鄉間孩童一樣爬上樹去。
少女瞧著他,哧一聲笑。
記憶中兩人雖然都精於養生,但是人到了接近百歲時都是老人模樣了。最美麗的老太婆哪有金釵之年的少女的麗色和生機?
張無忌癡癡瞧著她笑, 這時沒有什麼腹黑狠毒,一臉的傻氣。
“菲菲,你可真好看。”
淩菲今生正是穿成了蛛兒殷離,她前兩日跟著金花婆婆離開後,夜晚就穿來的。穿的是倚天,因為她前生閒暇時看過些,以防穿到哪個武俠裡,也有個保障,《倚天》就是其中之一。不過時隔幾十年,她也不記得非常細致的東西,但大致情節人物還是心中有數的。
隻不過“係統”讓她看的原主視角的“幻境”卻和她知道的倚天完全是兩回事。僅憑原主視角,她也知現在穿的不是什麼正經的原著。那些事都還遠著,她也不覺得原隨雲這隻有天能收的惡魔還對付不了一個種馬男,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前天一早,她就找借口從金花婆婆身邊溜了出來。金花婆婆此人記仇不記恩,對殷離也未必懷有好意。
黛綺絲的武功可比蛛兒母親傳下的“千蛛萬毒手”要高得多,卻沒有傳她一分高深武功,殷離還不得不練“千蛛萬毒手”。最後在靈蛇島上黛綺絲還下手殺害她,可見她對殷離沒有真心。
阿離道:“你這沒良心的小色鬼,現在瞧我好看了,待過幾年,可是有無數絕色少女要嫁給你,你能記得我幾分?”
張無忌挑了挑眉,調戲道:“你若真如此擔心,我們現在馬上拜了天地,你先嫁給了我,那後來我真想納妾,她們也得聽你的話,叫你一聲姐姐。”
阿離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說:“天剛亮呢,該醒醒了!”
張無忌叫道:“哎喲!哎喲!母老虎發威了!不許我納妾,連隻母蚊子都不許我瞧嗎?”
阿離一拍他的腦袋,說:“張無忌如此宅心仁厚的人,偏被你這個絕世壞東西給替代了,也不知將來會怎麼樣。”
張無忌又想挨近她,阿離卻看他嘴角的血,忽道:“你的寒毒怎麼樣?”
張無忌想起之前發作,全身冰冷,又僵又痛,若非他是能忍人所不能忍的人,實在是撐不到抓一隻公雞用熱血緩解了。
阿離抓住他的手腕,搭上他的脈,蹙起雙眉,說:“此寒毒痼結於‘手少陽三焦經’,這無論行針用藥,都難全解痼疾。”
阿離不由得想起當年巫行雲修煉“八荒**唯我獨尊功”也是傷了“手少陽三焦經”,在中醫學裡,“三焦”主管內分泌,本來就玄奧難以捉摸。就算在現代的醫學昌明之際,對人體的內分泌的運行也難以掌握,現代用激/素之類的藥物,也並沒有去治療或者改變三焦運行,隻不過是借用藥物對自己身體需要的激素進行補充。
阿離對他也使用不了針藥,說:“你還是要快去西域,早一步找著《九陽神功》。”
阿離想到巫行雲也是功行圓滿,她三焦的損傷才恢複,而張無忌也是練成了“九陽神功”,也全解寒毒。可見三焦針藥難以下手,可是平衡身體陰陽二氣,修煉高深內功,它的損傷才會慢慢恢複正常。
張無忌道:“可是我已經開始修習當年你授的‘北冥神功’,此功當真玄妙無窮……”
阿離忍不住伸手往他腦袋一拍,說:“這功夫也是能瞎練的?!這‘大海倒灌江河’之險你想過沒有?你要是貪多務得,一個不好,你就全身經脈暴裂,非死也是殘廢!”
張無忌道:“菲菲,我真高興。”
“你高興到了古代,你有神功秘笈,眼見可以當明教教主稱霸武林?”
“不是。你聽說我練了此功,第一時間想的是我的安危,而不是我用此功,誰又會被我吸了內力折損武功。”
阿離想了想,說:“這麼一兩天,你還沒有吸過彆人的內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