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林雨涵喊道,柯起航慌忙的爬起身。
林雨涵側著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隻是覺得突然。
“…晚上吃什麼。”柯起航匆忙編織著語言,林雨涵恍惚著,輕輕起身,穿上了拖鞋,“隨便吧,我也理不清楚。”一個人走回了房間。
柯起航有點愣愣的看著林雨涵,目不轉睛。
一切似乎相安無事,林雨涵靠著關上的房門。
天漸漸的黑下來,透過窗戶看到的隻有夜空。林雨涵靠在床上又在寫著些什麼,然而理清思路卻是那樣複雜。今天好像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太快了,一瞬間的事情,什麼感覺也沒有。寫著寫著,思路飛入了另一個世界,仿佛很久沒用的文字又重新回來了。沒有章法沒有格式,打破所有拘束,抓到最刺心的那根線重新編織。忘記好久了,一直在忙。好像因為什麼事情指尖開始有了觸動,架構著另一個世界,一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仿佛又有了為了寫字的能量和魔力。
最黑暗的時刻,你像一道曙光照進。朝著你的方向無儘的奔跑,瞬間的夢幻,我化為了灰燼。
停筆,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莫名其妙的悲觀的感觸,迷糊的將本子和筆胡亂的扔到書桌上,關燈,鑽進被子裡睡覺。
覺得渾身暖暖的……
仿佛海底火山岩的的顫動,湧動的深水波,封印的石門被撬開,沉睡中的搖晃,快要抵達邊緣。
越沉越深,越暗越屏息,逐漸混沌……
牢門被打開,目光遊移著,少年手腳被拷,木訥的站起身了。這位?好像在哪裡見過,是叫木寒的吧……他走過來了,朝著這邊,身上衣服很破。
陰暗的牢房,他向這邊一步一步走過來。被推出去,他們在談論著什麼,那些衛兵,他們在說什麼?當時我也在場嗎?並沒有吧……這是什麼奇怪的場麵……
……空空的牢房……監獄的奔跑……好混沌模糊的記憶……是我的嗎?
混亂,迷茫又混沌,仿佛黑暗的深淵……
Part30 地牢
燈火搖曳著,寂靜的可怕。
清冷的月光從外麵的洞□□進來,灑在臉上,冰冰的有些潮濕的牆壁,心裡空空的。
一點點走進黑暗,像電影的場景,像夢境的樣子。不是,這是真的,這裡的一切,那麼清楚,那麼冷靜。
乾嘛莫名其妙就進來這種地方,傻了吧。可是,自問自答也沒用。林雪琪感覺到,這裡麵有什麼,隻憑著一種無法解釋的感覺,仿佛領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在等著她。一點點的向裡麵進發。
堅固的鐵欄橫在通道中間,裡麵有三條岔路。
越到這時候卻越不想回去,但是這樣子要怎麼過去呢,一根根堅硬的鐵棒,林雪琪試著搖動,這些……不對,這裡,這根斷掉了,這裡,勉強可以擠出來。
林雪琪纖弱的身軀勉強掙脫了過來。
又沒有鎖的設計,就這樣橫在這裡,想來還覺得很奇怪,不管怎麼樣,林雪琪覺得應該走左邊的路。
兩邊都是空空的牢房,林雪琪靜靜的走著,覺得越來越近,快要屏住了呼吸。
剛才的那個牢房裡有人。林雨涵這才注意到。那邊那個。
裡麵有人。雖然隻是一瞥,但是確定有人。
有點怯的走過去,裡麵他安靜的坐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目無表情。
慌忙的跑。
這是誰,為什麼會在這……他的樣子,那樣奇特……
謹慎的走近。林雪琪靠在了欄杆上,仔細的看過去。
那人沒有反應。林雪琪想說什麼,卻不敢發出聲音,裡麵的人,那種高貴的感覺,那樣蒼白的麵龐,像一座活的雕塑。
不是死的,這個樣子是活的。可是……
林雪琪趴在鐵欄上,凝視著裡麵孤單的少年。清冷的月光直照下來,少年背對著月光,冰玉一樣的顏骨。那樣神秘的感覺,不知道怎麼的,有點奇怪。搖了搖欄杆沒有效果,這種東西也不是靠自己能打開的。他好像在這裡被關了很多年,他的存在,不可思議…要不要救他出來,可他到底是什麼人呢。而現在在這裡什麼也不知道,說不定可以問問他,可是感覺好危險啊,不能亂來……還是再觀察一下吧。這樣想著,好不容易遇到了誰,呆呆的看著,像是在欣賞藝術品。
燈火照著牢房,看不清身後。
已經走到了這裡。誒呀,要怎麼辦啊,我要回家啊!趕快醒來!可是……感覺回去好像很困難了,來的時候也沒有刻意去記到底是那條路。
這麼說自己現在到底算是……林雪琪覺得有些害怕,自己到底是如何麵不改色心不跳晃到了現在的。
清脆的聲響穿透了整個牢房,林雪琪的硬幣掉到了地上。
林雪琪嚇的顫抖,迅速的拾起。
他木訥的抬起頭,看著她,將目光轉移過來,眼神迷茫而空洞。在他眼中什麼也看不到,那神秘莫測的瞳孔……
這可怎麼辦,他是活的。可是,他好像神誌不清的樣子,為什麼此刻隻有我一個人,還被莫名其妙在這裡。她們幾個也不在。
“……你聽得見嗎。”林雪琪小心翼翼的問道。
“請問,這裡是什麼地方?”
沒有回應。
有點失望,還好沒什麼危險的事發生。
握緊了手中的硬幣,有些衝動的想試試,就這樣直直的對準他,拋了過去。
好像碰到了什麼,隨即一束強大的光流劇烈的閃耀著,鐵門被衝擊的粉碎,光流直接衝了過來,
林雪琪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一瞬間,一種巨大的力量將林雪琪震飛,重重的摔在地上。
……無可抗拒的力量。
強忍住渾身的劇痛和撕裂感,卻沒有力氣,起不來。看到他慢慢的站起身來,向這邊走來……
真是的,還是自己惹是生非,乾嘛要做那麼危險的事。
漸漸模糊,一陣混沌,什麼都不知道了……
Part31 彆館
清晰的腳步聲,陳昊仔細的聽著地板傳來的回音,明晃晃的白天,憑空生出的詭異。
彆館的走廊裡,牆壁上全是畫,都是些看不懂的風格。
走著走著兩邊走到了十字路口,真是煩人。
陳昊果斷走了左邊,走著走著又是十字路口,陳昊覺得這彆館好大,比從外麵看起來大多了,向右轉過去,走著走著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仔細看這牆上的畫,竟然和剛才是一樣的。
頓覺事情不對,連忙原路返回,可誰知原來進來的路忽然消失了——還是空空的走廊。門不知道怎麼回事不見了。沒有記錯,明明是從這裡麵進來的,完了!落進迷宮裡了。
慌忙的朝各處跑著,到處都是一樣的,不是,是重複,是重複的樣子,朝著一個方向跑,卻一直都看不到儘頭。這到底是什麼,這種迷宮完全就……到底要怎麼辦,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下來分析才行。思慮了片刻,陳昊強行拆掉了牆上的一幅畫,感覺有什麼被破壞了,然後突然間,整棟彆館仿佛在晃動……
天空深暗的某處……
牆壁縱橫的迷宮深處,鬼火在深邃處遊蕩,飄忽的影在移動,沉重的石牆,他朝著那深處進發,白色的衣服被藍色的光映照著,化成一片幽幽的波紋……
悄無聲息的撂倒守衛,闖進了深處的房間。石門被打開,裡麵放著許多的……冰棺,疑惑中帶著神秘的眼神,走向裡麵。角落躺著一具冰棺,冰涼的散發著寒氣,裡麵的人還活著,冰棺裡的模糊的一具沉睡的身體,輕觸著,棺門緩緩的打開。
渾身受了傷的人,昏睡著,血跡凝固了。
像是有什麼計劃…不是…他不是這裡的人,這個裝扮,那邊的世界。這麼說來又是在謀劃著什麼,這一切是誰在操控的。
察覺到異動的人闖進來,他迅速的釋放了屏障將其困住,無聲的閃耀,屏障裡的人憑空消失了……
手中光芒彙聚,強烈的白光穿透著沉睡的軀體,傷口漸漸的愈合……
……光…耀眼的白光……
這光芒是什麼?麵前的這個身影是?高淩杉感覺到了刺眼的光芒。
記憶在腦海遊蕩,在昏迷的時候曾經聽到的聲音在反複回蕩……
“……傷的很重,我隻能做到這了。你有辦法嗎?”
“為什麼要救一個不相乾的人。”
“我忍不住嘛,我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無用功。”
“他還有救嗎?”
“不想管。”
“你不是那麼冷血的人。”
“我可能是吧。”
“那你準備怎麼辦?”
“放在那邊吧,等有時間再說。”
……畫麵漸漸的清晰……光芒中,麵前這位穿著華服的人是……
“你是…誰?”高淩杉勉強的起身。
“來這裡參觀的。”他無情緒的說道。
“那這裡是?他們呢?”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啊,不清楚。”
……高淩衫環視著這裡的一切,陰森的石室,他躺著的地方,周圍的冰棺,一切都詭異的不可置信。他的語氣,完全聽不出說的是真是假。還有,他剛才施展的,這種不可思議的像是魔法一樣的……
光芒消散,衛鐵伸出了手。“過來吧。”
高淩杉握住了衛鐵的手,有點冰涼的觸感,意外的柔軟,輕快的躍出,好像傷全部都好了。
比自己矮一個頭的身高卻一副高高在上的氣勢……仔細看著他的臉,無瑕的高貴的麵容,灰蒙的發,無精打采的眼神卻帶著藏不住的殺氣,還有這身似乎和年齡極不稱的華麗衣服。
正當高淩杉想要向他詢問的時候,衛鐵的手卻突然伸向了他,一時一種奇怪的驚恐遍布全身,衛鐵的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
強大的能量碰撞高淩杉本能的推開了衛鐵。
“你想做什麼?”
“你很特彆啊。”他這麼說道。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跟我走。”衛鐵抓住他的手,高淩衫還沒有理清思緒,太多的不科學接踵而來,被他迅速的拉走。
高淩杉看著他的背影,散發著奇特的氣息,隻是先跟著他走,這邊,一切的一切,比那個彆墅的情況更複雜,一個比一個神秘。這麼走著,狹窄的通道,光滑的幽藍色的磚牆,不明的鬼火閃爍著,一切一切像黑夜的怪談纏繞著,他飛速的走在前麵,撲朔迷離……
Part32 深秋
林雨涵假裝不認識張雨希。
她不想記起她們第一次在咖啡館碰麵的混亂場景,當時張雨希以為能回去了一路跑過來撞倒了桌子打碎了不少東西差點丟了工作。
今天天空晴涼林雨涵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張雨希。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胡扯著,出奇的安靜。
“有時候看見電影裡轟轟烈烈的生活以為是真的呢。”
“但生活還是這麼平靜,不論何時何地,一切好似雲淡風輕,沒有波瀾。不管生活在何處,生活總是歸於平淡。”
“但有的人不是,她整天穿梭在驚濤駭浪之間還能氣定神閒,應付自如。”
“大概是吧。”林雨涵隨意的答著。
張雨希看著眼前林雨涵這身普通的打扮,覺得物是人非。她很清楚的記得她穿著黑白藍格子襯衫,配上深海色牛仔褲走在學校時那種氣勢,在眾人的圍觀中氣定神閒,淡然自若。可是現在她穿著青色絨外套,也打理了劉海,仿佛卸下了刀槍不入的盔甲,變成了天真無邪文靜溫婉的少女。
張雨希覺得一切的變得太快,她的穿衣風格總是不著邊際的。
走在林間的道路,落葉通往深秋的港灣。
水池裡流出寂靜的水,行人和靠椅一起構成遠景。
熱鬨的人有熱鬨的生活。
寂靜的人永遠寂靜。
“不知道怎麼了,現在看你會有種你是淑女的錯覺。”張雨希這麼說道。
“死開,我本來就是淑女。”林雨涵習慣性的說道。
“不會是因為他吧……”
“誰?”
“我覺得柯起航也挺不錯的啊……”
“對啊,為什麼不試試呢?”林雨涵這麼說道。
“我說正經的,他挺不錯的,連你的脾氣都能受得了。”
“死開,我脾氣多好,我可是道德模範,人人讚揚的好少年。”
張雨希裝作無奈的表示沉默,林雨涵思索了片刻,又猶豫了會兒。
“長的漂亮是好事嗎?他隻是喜歡我漂亮,他不過喜歡我漂亮,而他一點都不懂我。再說,我也不喜歡他。”
“那為什麼不在一起試試呢?也許能慢慢了解?”
“如果我長得不漂亮呢?”
“那也不一定啊?也許他就是喜歡你有才華呢?”
“那有辦法檢驗嗎?一切看法都是建立在我的外表上。男人眼裡隻有漂亮的女孩,長得漂亮好嗎,有意義嗎,我現在一點都不在乎,我需要這些嗎?我又不會淪落到要靠外貌去生存!”
“也不一定啦,他也蠻帥的,你們挺配的。”
“我寧願嫁給一個老男人,如果他是個天才,有一整個宇宙的思想和浩瀚的星空,和他在一起是浪漫的,是我想要的。我本來就不想過俗世的生活。”
“你想要的也太多了吧,理想再高,你也得腳踏實地的生活。可惜你生來不適合社會的主流,注定是難嫁得出去咯。”
“反正我還年輕咯,慢慢浪費這大好青春。”
“不過長的漂亮真好,擁有超凡脫俗的氣質真令人羨慕,我要是這麼漂亮的話,好多帥哥早就是我的了。”
“也是呢,說的也沒錯,又在想高淩杉了吧。”
“沒有……是又怎樣啊,反正我們又回不去。”
“回不去就回不去吧,忘了過去開始過新生活。反正我們不過是先入為主,所以認定那邊才是本來的世界,這邊是眾多未知,反而精彩。人就是這樣,本來事物都是相對不變,知與未知卻有那麼多的感官差異。”
“這麼說也對噢。”
張雨希本來想安慰一下落難的林大小姐,但看到她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其實自己更需要救助。
想了想,明天又要上班了,還能怎樣呢?
漸入晚秋,天空也開闊了許多,海鷗自在的飛,廣場上的安靜和喧鬨沒有終結。
女生的話題無非就是男生,不然還有什麼,林雨涵想要改變,是一個徹徹底底的改變,不要重複彆人的故事。
總是這樣會被孤立的吧,所有的規則都是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製定的,這便是隱藏冠冕堂皇的道德經裡的真理。
可是自己好煩啊。
這個世界這麼大,真的有我的容身之處嗎?
無聊的踩著落葉,林雨涵覺得心中很煩悶。她期待能有一個奇跡,改變生活的軌跡,突破現實的格局。她想過不一樣的生活。
是的,它實現了,很開心……也很難過。
我們還是平凡的人,做著平凡的事,一點也沒有邊際的變化。
就這樣吧。
有些事情總得要麵對,即使很煩很討厭很不適合她。林雨涵埋下了頭,覺得情情愛愛離幼小的她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張雨希聽到這個想法的時候有想揍她的衝動。
沒有溫暖舒適的大房子,這樣借住在彆人家……總比張雨希好,不用一個人辛辛苦苦……可是呢……
柯起航身邊也有不少朋友,也有很多社交活動,林雨涵不喜歡社交,隻是在窗邊一言不發的看著,或者拒絕和他一起出去,一如慣常的這樣出門跑到海灣的咖啡館這邊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和誤會。她這麼自己給自己催眠道,朋友的朋友並不是自己的朋友,不去想太多。早上的時候他說今天要出門,有事,可能很晚才回來,所以她現在就在這邊了。
一個人不能對所有人都那麼友好吧?林雨涵覺得自己沒有在吃醋。他問她要不要去滑雪,她說不去。她不願意陪他,但她也覺得自己沒錯。
他就是這種性格,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而她就是這樣的性格,就是這樣的人,人是改變不了的吧。
可是自己完全沒必要說出這些情況,反正自己和他沒什麼需要綁定的關係,不用告訴她,張雨希愛瞎掰就瞎掰吧。
海風輕輕涼涼的,弄得紙張起伏個不停。
“愛情無非就兩種可能,愛或不愛。哪有你這麼些胡扯八道的東西。”
“是的哎,所以就是不喜歡了?”
“還不是覺得誰誰長得好看所以就開始幻想了?還能有彆的?”林雨涵這麼說道,她覺得張雨希寫的實在是不可理喻。什麼你是愛情殺手,謀殺了我的心,你身上的有她的印跡,我該如何掙脫……這種男人就該給他一巴掌,何必那麼神經質的揪著不放,還在明知故問。
“可是男人都是生來的浪子啊。”張雨希這麼直白的說道。
“人類的貪欲是無止儘的,得到的當然不會去珍惜,肯定心思都在下一個獵物身上。”
“所以我說的是對的啊。”
“但是他愛你的話,就能克服啊,連貪欲都不能克服,他就沒把你放心上。”
“肯定是自己不夠優秀啊,才會讓人輕易倦膩,所以我們這樣的人嫁不出去啊。”
“隻有你吧。我真的很好相處的,隻要有好的男生追我我就立即答應。”林雨涵偷笑著說道。
“省省吧,你林大小姐怎麼可能嫁得出去。”張雨希一臉不可思議的口吻,“柯起航哪一點不好了?”
“你不要和我提他!”林雨涵這麼說道,語氣是很認真的不高興。
“吵架了?”“沒有。”“那你為什麼這樣?”
“你不要問那麼多。”
“那就是吵架了。”
“我是覺得有時候也要站在彆人的角度看問題,如果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自己的觀點裡,就永遠不了解彆人的世界。而這個世界是大多數人的,你若要贏得大多數人的讚同,你就得了解彆人是怎麼想的。所以你不要整天憑空想象,瞎掰一些東西。”
“你可是每次都能搬出一堆道理出來,我說不過你。我也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反正我也不會寫文章。”說著把林雨涵的那本奪了過來。“我倒要看看你寫的是什麼。”
“我也不會啊。”林雨涵淡淡的說道。
我的心中有一片荒原,住著我們遇見的神秘宮殿。那高高的牆壁裡回環往複的長廊,發生了我從不知道的事,飄渺的金色歌聲裡,那有我獨自暢想的秋水流年,顧盼回眸的遙望期待裡……不知何時,我對你的思念早已不見,而空空的宮殿,成了這荒原裡永遠的迷。
“單相思被你說的這麼複雜,果然是寫作高手。”
“誰在乎呢,你愛的死去活來彆人又不知道,你對著記事本埋再多謎有什麼用,人家又不在乎。”林雨涵裝作淡淡的感歎道。
“那叫精神寄托好不。你也是的,從未談過戀愛卻整天寫的全是失戀的。你不知道正常情況下是相濡以沫,恩愛到老嗎!”張雨希奪過林雨涵的看完後說道。
“我覺得那是上個世紀的事,而且,我不知道啊,我還沒談過戀愛呢,”林雨涵裝作一臉天真的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啊?還一副頗有閱曆的感覺。”
你就活該一輩子光棍,張雨希本來想這麼說但又把話咽了回去。
“不在情場上經曆過折戟沉沙,怎麼懂如何征戰廝殺,如果抱得美人歸。”
“那樣抱得的美人,還是你當初喜歡的嗎?”
“不經這麼一遭你又如何懂得呢?不在年輕時犯完了各種錯,消磨了大好青春,又如何安心從此隻對著一個人呢?”
“人是會變的,可能他已經再也沒有當初那麼善良了。”
“不知道愛人,隻知道的被愛,你如何配擁有愛?”
“愛一個人有結果嗎?如果隻是你愛他?你不過是想把他占為己有。”
“沒有,你會被拒絕的,等等,林雨涵你竟然有過被拒的經曆?!”
“不知道沒試過。”
“我就知道,你隻愛你自己。”
“即便如此,投放的感情不會被辜負。”
輕微的表達了一下鄙視後張雨希轉過頭拿著筆在紙上寫著些什麼。秋天染進黃昏的光裡,在海麵一層層的波光粼粼的閃著,仿佛又是一個充滿希望的清晨。
林雨涵湊過頭了瞥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
張雨希說這是暮光裡光明綻放的最後一抹希望,並覺得這句很詩意。
林雨涵覺得這是垂死掙紮迎接著接下來的無限絕望。
感覺有點冷了,就拿著本子跑去咖啡館了。
二樓人比較少,還可以有閒情邊喝咖啡邊填稿子,後麵有位大叔不住的朝這邊偷瞄,林雨涵視若不見。張雨希知道他看得不可能是自己,隻能是此刻坐在自己對麵的高貴冷豔的美女,也知道這位美女對這種事一向是很習以為常的,但考慮那人長的實在傷眼並且起身向這邊走來,就換了個貴賓席靠窗的位置。
林雨涵問她的蛋糕能不能打特價的時候張雨希表示不能,然後又說自己已經付過錢了。林雨涵高興的露出久違的笑容,說到真是她的好哥們,然後張雨希擠出虛假的微微一笑。
“其實我覺得你們倆真的挺配的,就是那種看見第一眼就會覺得這倆是情侶的那種配。”張雨希這麼說著。
“可是,愛情的目的是為了贏得人們的期許嗎?就是為了看起來很配嗎,不是因為自己的內心嗎?”林雨涵說道。
“是,你說的永遠有道理。”
“其實在這裡工作也不錯。”
“換成是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我是說我,抱著些稿子來這裡填也不錯。”
“那些對文學一竅不通的可憐家夥要哭死了。”說著,張雨希直接撲倒在桌麵上假裝失聲痛哭。
“胡說,我一貫沒有什麼語言組織能力的。我又不是林雪琪。”
“那我不是更慘?”
“嗯,這裡環境不錯。”林雨涵拿著叉子對著蛋糕亂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