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森總,宋濂和哥哥那不能通過。”
她不是不給人留活路。
隻是有些人欺人太甚。
她總是要讓她們知道“怕”字怎麼寫。
讓她們來求她。
趙律師恭敬的點了點頭,他總感覺徐總有點不一樣了,但是哪兒不一樣一時還說不出來。
徐總轉過身,一雙漆黑的眸子看著趙律師,“今天辛苦你了。”
如果不是職業原因,趙律師平時是一個挺感性的人,他聽了這話受寵若驚,最主要的是徐總的語氣不是單純的上級對下屬那樣的敷衍,而是帶著絲絲感情的,人和人相處就是這樣,那一刻,趙律師有些感動的對著徐總說:“其實我應該謝謝您,肖總監當年對我有恩,今天是我應該的。”
肖明雨的確對趙律師有恩。
當年,趙律師因為接了一個案子,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逼的走投無路差點退出律師行業。
明雨加班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天正好下著小雨,她就看見公司的角落裡,一個人蹲在那,拽著領帶嚎啕大哭。
七尺男兒,哭的稀裡嘩啦。
那時候的明雨已經得到了上級的賞識,她又在這個城市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想要幫著組個局彌補一些關係還是可以的。
她本是無意間的幫助,從不去提什麼,可是趙律師卻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每年過年過節,他都會去看望明雨,禮物無論大小都會帶一些。
他跟挽月不熟悉,但是每次都會“嫂子嫂子”的叫著。
這次明雨突然逝世,他參加了葬禮,悲慟了許久,想要來看望她們,都被挽月婉拒了。
這次找他。
徐如影也是有安排的,她看著趙律師那雙微微泛紅的眼睛,點了點頭:“以後,她們母女如果有什麼困難,還請你多幫助。”
她現在就開始為一年後,她不在的時候一點點織網了。
她不知道這張網能編織的多大,但是希望能夠為這母女倆儘可能的遮風擋雨。
趙律師顫顫巍巍:“那是一定的。”
………
徐總怎麼突然這麼客氣?他好不適應。
解決完這些事兒,徐如影說要送送趙律師的,趙律師哪兒敢讓她送,趕緊推辭。
徐總看他那畏懼的樣子有些想笑的,最後囑咐:“記得,如果宋小姐找你問我的事兒,你就說我幫她們母女倆,是因為對肖明雨心中有愧。”
趙律師點了點頭,“是。”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也跟著有些起疑的。
雖說這次明雨是替徐總出差才出的事兒,心中有所愧疚也是人之常情,但……他前後為黃蘭和挽月安排的事兒光是他知道的可不是就這一件,她真的隻是因為心中有愧麼?她會不會……會不會……是對挽月有什麼好感?
不敢多想,趙律師匆匆離開了。
門被關上,徐如影揉了揉太陽穴,疲憊的靠在了沙發上。
她是真的很累。
這次重生回來,她本來就一心記掛挽月和媽媽,又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夜夜夢見陰間的場景,怎麼都休息不好。
現如今,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就是再不想,也要以“徐總”的身份去應對公司的很多人很多事兒。
她這麼做,一是給徐總回來留一些餘地,另一個,她不能讓挽月再起疑心。
如果真的像是孟婆說的那樣——如被人說出你就是肖明雨,將魂散入輪回,再無逆轉。
那她連這短暫的一年陪伴都要被剝奪了。
她舍不得……
趙律師做完事兒從徐總家裡出來心情不錯,他夾著公文包正往樓下走,樓層的最底下,一個等待許久的身影從陰暗處緩緩的走了出來擋住了他的路。
趙律師抬頭一看,看著宋挽月怔了怔:“嫂子?”
宋挽月點了點頭,她換了一件白色的長裙,如瀑的長發披在肩膀,臉上的淡妝遮蓋不住眼下的憔悴,“我想和你談談。”
趙律師一聽她說“談談”,立即想起徐總的囑咐,心裡已經開始打腹稿了,就要告訴宋挽月徐總的心中有愧。
夜色之中。
宋挽月沉默了片刻,她低下頭又抬起頭時,眼中微微泛紅,“趙哥,明雨離開了,我能信任的人不多了。”
趙律師身子一僵,他看著她的眼眸心一下子被扯住了,“嫂子,你……你……”
不行。
不能動搖。
他答應過的,無論她怎麼問徐總為什麼要幫忙,怎麼引誘,他都要回答心中有愧。
宋挽月一雙烏眸盯著趙律師,朱唇輕啟,“你有沒有覺得,徐總幫我是因為心中有愧?”
被問的猝不及防差點摔倒的趙律師:…………???
作者有話要說:
挽月:她了解我,我又何嘗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