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重要的隻有一點,不能再讓阿由一個人了。
綱吉用力地拍怕臉、停住哽咽的聲音,上前一步小心地擁抱住阿由,對方的衣服已經濕透,身上掛彩無數,麵無表情,隻低下頭凝視著這個個子不高、行動卻總出人意料的奇怪生物。
“我們回去吧?”由於抱著阿由,綱吉身上也不可避免地沾染上肮臟的拖把水,他的聲音悶悶的,“一定要和那些人、和老師明說出來。不能放任他們做這些事啊!”他抬頭看向阿由,想著這個班級裡的哄堂大笑,棕色眼睛裡渲染開悲傷的色彩:“為什麼阿由你什麼都不做呢?為什麼你什麼都不說呢?”
阿由偏偏腦袋,水珠順著發絲滴落下來:“…沒什麼,沒意思。”
滿身傷痕的少年孤零零地站著,濕噠噠的短發貼著麵頰,眼神一如既往地渙散無神,誰也插不進他的世界,誰也無法理解他的世界。
不,不是有沒有意思的問題。綱吉簡直要跪地不起了,什麼叫沒意思,被人欺負成這樣怎麼會沒事,吭也不吭一聲、反抗也不反抗一下,逆來順受的樣子真的讓人擔心得走不了。明明今天是第一次認識阿由,卻自覺地站在“媽媽”的位置上大傷腦筋,快要把自己這輩子的心都操完了。
“不行啊!”綱吉抓住阿由肩膀用力搖晃,恨不得敲開阿由的腦袋把自己滿腔的憤怒和愁緒都灌進去,一邊笨拙地喊道,“有事!很有事的!”
“呦!”伴隨著照相的哢嚓哢嚓聲,男廁門口出現了山田吊兒郎當的身影,他正靠在牆邊,不懷好意地摁下攝影鍵,“我說你個轉學生這麼古古怪怪的,嘖嘖嘖,原來擱這跟這個慫包情深意重呢。”
山田把手機翻轉過來,讓麵前的兩人看清楚他拍攝的照片——綱吉和阿由濕漉漉地抱在一起,綱吉正抬頭似乎急切地想要對沉默的阿由說些什麼,地上散落著木頭殘片,狹小的廁所間看上去就像個粗暴後的gv現場,連藝術性和故事性都很到位。
“我X,”山田一腳把地上半截的拖把杆朝兩人踢過去,“真是惡心,你們真tm不要臉,很惡心得老子都要吐了!”
這才意識到兩人距離過於親密的綱吉通紅了臉,又迅速被山田刻薄惡毒的言語和舉止刺激得讓憤怒直燒上了頭頂。拖把杆朝兩人襲來,綱吉擋到阿由麵前,直直的目光毫不退縮,瞪向正在攝影的山田:“住手,你彆想再做什麼!你這種殘忍冷酷的家夥,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你打敗!”
堅定的語氣好像變了個人,綱吉臉上常見的怯懦之情不再,他衝過去向山田揮舞起拳頭:“給我好好向阿由道歉!”
“彭!”撲過去的綱吉卻被踹倒在一邊。
發生了什麼?綱吉倒在地上、捂住自己劇烈受創的肚子,疼得幾乎飆出淚水。該死!居然在這種時候掉鏈子,理所當然衝過去的綱吉忘了自己還不能控製死氣模式,滿懷憤怒的他沒有絲毫猶豫衝了過去,自然而然地被山田掀翻。
“哈?X的,你個廢材是想做什麼?”山田罵罵咧咧地一手舉高手機對著倒地的綱吉拍攝,一手插兜,一腳一腳狠踹上綱吉的身體,“他X的,非要敗壞老子興致,不給你厲害瞧瞧你X的還囂張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對吧,說了很沉重。
沒事,要結束了,以不怎麼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