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
這種不著邊際的妄想誰才會去做哈。五條深吸一口氣, 忽略弟子的胡言亂語。
防禦術式的發動被刺破、內臟破裂,無法使用咒力、無法修複身體,五條皺著眉感受自己的身體。剛才那一瞬間閃現的刀身,果然, 是特級咒具“天逆轉”, 具備強行解除發動中的術式的能力。
占據夏油傑軀體那個混蛋真是準備充分, 天與咒縛的身體、遏製咒術的特級咒具、迷亂視線的□□,怎麼不乾脆把伏黑甚而複活, 弄了一出又一出真是辛苦了啊!
“哈哈哈, ”五條悟一手捂住眼睛, 他放聲大笑, “我接收到了。你的決心。”
抹掉濺在自己臉上的血液, 五條咧開了笑,就讓他看看這個混賬弟子有多少本事吧。
弓下背,在地麵上宛如肉食獸一般地低身疾跑, 阿由抽出刀, 斜刺向五條的腹部。
往後傾身, 五條單手支撐著地麵向後翻躍去。
腳下一蹬,趁著這一空隙, 阿由全力衝刺, 鋒利的刀刃即將再次刺入對方的腹部。
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在空中扭腰,“可彆忘了你的體術是誰教的。”白發的男人微張眼睛、發出由衷的笑聲, 他一腳踢向阿由手中握著的刀。
鬆開手,阿由就地一滾,從對方腳下竄出, 抓住掉在地上的刀再度低下身、握緊。
阿由腳下蹬地、幾乎蹭著地麵平行前進, 隨即側身單腿向對方傷口踹去, 同時高高舉起手中的刀,就要向五條的麵上劈去,
拱身、雙臂交叉在前方,五條則露出興奮的笑,他向後跳去躲避這一刀,然後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手下使勁迫使對方鬆開刀刃。
有點不對,阿由的力道速度都遠遠比不上之前訓練時的狀態。
五條電光石火間轉過一些想法,他將阿由朝背後提起,準備將之一個過肩摔、摔打在地摁住對方的喉嚨,
而身體被帶離地麵的阿由,與五條擦耳而過的一瞬間,他悄然低聲——“把我扔過去。”
“砰——”,
阿由被砸向夏油傑,
原地凹陷出一個大坑、粉碎的石礫四下飛散,揚起一陣沙霧。
沙霧散去,披著的袈裟上一片血跡,雙手雙腳的韌帶都被挑破,眉心被禁止咒術的咒具抵著,夏油傑看起來無力回天。
…下手真重,公報私仇啊五條老師,自腦袋上再度滑下鮮血,阿由雙腿叉開壓製在對方身上禁錮著,手裡拿著的刀刀尖向下,對準了這個一臉頭疼模樣的男人。
“哎呀,反派想做的事就這麼難成功嗎。”夏油傑摸摸自己腦袋上縫合的傷口,用有些懷念的口味說道,“上次被打得這麼慘,還是這具身體被乙骨憂太那個孩子打成重傷的時候吧。”
…好惡心。
“五條老師,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夏油大人!”地下宮殿的入口處突然傳來兩個女孩子的叫聲。
“美美子!”其中一個卷發女孩一把摟過另一個黑長直女孩,舉起一個手機對著被壓在地上的夏油傑摁下快門。
…女孩子,好像不能打……阿由遲疑著沒有對那邊的女孩子出手。
頓時身下一空,夏油傑已全無身影。
是能對相機所拍攝之人的狀態動手腳的奇怪咒術。
阿由抬頭向宮殿入口看去,臉上帶著玄妙難辨微笑的夏油傑瞬間閃現,他對著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五條張口,隨著快門被摁下的“哢嚓”一聲,又瞬間和那兩個女孩消失。
“這裡的結界背後,還藏著一個秘密。”遠遠飄來,夏油傑的聲音徹底消失。
啊,跑了。
“為什麼放過她們?”走到五條身邊,阿由抬頭問道。
“我認識那兩個人。”不爽地拍拍自己身上的灰,重新恢複成大帥哥的五條一把摁下弟子的頭,“下次不會再放過她們了。反而是你,看到女生就走不動道了?”
…“不能欺負女生來著。”
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倒有著奇怪的堅持。
阿由一絲絲心虛地轉移話題:“羅蘭對我下了暗示。”
他歪頭說道:“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的,果然還是很神奇。”
“第一次看到那張口袋巾的時候是在西裝店,我被下的暗示是‘伺機刺殺五條悟’,但同時還附加了第二個更深度的暗示,‘再次看到這張口袋巾的時候我會清醒’,上麵用墨水寫得‘跑’反而是障眼法。”
“除開見到目標對象的時候,我一切正常。當時在機場也確實是由我的想法、按照羅蘭說的去做,找個強敵共同對付想要欺詐的人、對方在緊張的狀態下就很容易上當。本來想找夜蛾校長,都不在,後來白石冬花就過來表示夏油傑正有意思和你battle一場。”
“羅蘭被夏油傑操控,給我下了第一個暗示,並且示意我去找夏油傑先把你打趴下再說,不過他對我下的第二個暗示就是夏油傑不知道的了,所以也不是他的錯。”
絮絮叨叨地交代完一切,阿由的核心思想就是——他完全沒有鍋要背,羅蘭也完全沒有鍋要背,要怪隻能怪和他立下賭約的五條自己。
…這混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狡猾了。
“哈,大言不慚,清醒了還敢捅我一刀?”五條頭上冒出青筋,一拳砸上阿由的腦袋,“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