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五天氣好像就沒那麼冷了,王文每天早晨都會拿著個糞筐去拾羊糞,人家彆人都嫌羊糞太小了不值當的,都挑著什麼牛糞呀驢糞的,隻有王文有什麼來是什麼。
他現在是徹底掉地上了,未來家裡就靠那幾畝地生活,都撿點大糞回去把地養的肥點將來說不定能有個好收成。
不過臉皮還沒練出來,每次出來都戴個大棉帽遮住了大半個臉,再加上全程要低著頭,不說彆人了就是王璿有次路過都沒認出來。
早晨乾完活回家就得開始做飯,在部隊裡什麼都乾過,也就不是什麼難事。
“今這飯怎麼做的這麼乾?”王大伯右手拿著勺子在碗裡麵搓了幾下,感覺硬邦邦的。
當然用勺子是因為他少了條胳膊不能斷碗,用勺子挖著這樣還能吃到嘴裡點。
“下次多放點水,你爸的牙口不好了。”王奶在後麵追了句。
啪!
王興榮把筷子一扔,“不吃了,做這麼難吃喂豬呢?”
“不吃可以滾!”憋了這麼多天王文終於爆發了。
“你這麼大聲音乾什麼,我們又沒有聾子!”反正王奶她們都在,王興榮也不怕挨打,在那得意翹著蘭花指還挖了挖耳朵。
“行了,你就讓著點你妹妹吧,她都好幾天沒好好吃頓飯了!”王奶拉了一下王文的胳膊,示意他趕緊坐好,一家人吵吵鬨鬨的沒意思。
王文咬著牙,看著王奶才中間說和聽著手心手背都是肉,一樣對待,可事實上呢整天是他在忙外忙內的伺候這一家老小。
王興榮一天不吃飯怎麼了?要是自己天天在家睡覺他也吃不下去。
這樣的場景讓王文恍然間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也曾對這麼個人,可是曾對誰這樣過?
王文歪著頭好像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算了,本來騰騰的往外冒的火突然間就下去了,“從今天開始飯不會再做了,誰嫌不好吃誰自己做!”
“乾什麼,老子還沒死呢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王大伯把勺子一摔,卡起來這頓飯他也吃不肅靜了。
“你跟死了有什麼區彆?”王文挑眉反問了句,突然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你還不如死了呢,至少死了還省口口糧。”
“不就是斷了條胳膊,這就一下子不能自理了?天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我他媽的就是養頭豬也比養你強,至少豬不會吃了我的還給我臉色看!”
“還有你!”王文罵完王大伯又指向王興榮,“你不是一直鬨騰的要走嗎,好你現在就滾,去當你那三陪你,你發達了也不用惦記我我就算是餓死了也不要你的臟錢,當然你要是在外麵折磨死了,也就當沒我這個哥,我也沒那個臉去給你收屍!”
“你這孩子說什麼呢?”王奶連著打了王文好幾下,現在好不容易把王興榮養的不想著逃跑的事了,他這麼一刺激稍微看不住不又跑飯店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