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趙明珊一個月來不了幾次,而且都是快下課的時候來,
不然趙先虎的得落下多少課了。
眼瞅的功夫,房子是正式下來了,裡麵已經刷來白灰安了瓷磚了,王璿的意思是也彆找什麼人吊頂了,直接買了家具放進去就是了。
交房子這也是喜事,王璿趁著不忙過來跟王姥爺坐坐。
王姥爺今天也不用去廠子,坐在門台底下,照著太陽在那縫虎頭鞋。
“這還能看見嗎?”王璿從屋裡拿出老花鏡給王姥爺帶上。
王姥爺笑嘻嘻的點了點頭,“這天亮,湊合著能看。”
說完又歎了口氣,“你姥姥去的早,不然這活哪能輪得到我做。”
王璿笑著點了點頭。
不管怎麼說,寡婦給的孩子也是王姥爺的重孫女,該由長輩做個虎頭鞋讓孩子硬實點長大。
“不過我這輩子也值了。”王姥爺說完一頓,接著又說了句,“隻盼著你媽在裡頭能早點出來。”
王璿點了點頭,總是快了,等著今年過了年,自己媽在裡頭已經過了兩個年了,剩下最後一年掰著手指頭也能過了。
前幾天她還又進去看了一趟,媽的臉色比之前好看點了,至少已經不發灰了,也算是有了生機了。
跟著姥爺坐了一會兒,總是要看看孩子去。
本來這幾天就滿月了,三舅媽說是這正是忙的時候也沒個人
有功夫過來,也沒擺什麼滿月的席,就自己家人吃上一頓就是了。
是以,也沒通知王璿。
王姥爺說,三舅媽這是嫌棄人家生了姑娘,但是王姥爺總不好什麼事都管吧,大麵上過的的去就是了。
日子都是他們自己過的,隻要不碰觸他的逆鱗王璿,彆人愛怎麼樣怎麼樣去吧。
反正他隻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了。
到了三舅媽的院子裡,老遠就聽著吵吵著。
“一天天個就知道偷懶,都出了月子了還讓老娘洗尿布,這都些個什麼事?”
三舅媽在那邊洗邊念叨,聽著哐當一下開門的聲音,“你不想洗就放那彆洗,沒人求著你!”
“說你你還來勁了?我不洗誰洗,成天就知道欺負漢子,我兒子外麵累了一天了,回來還要伺候你們娘倆,我知道反正你當寡婦當習慣了,就想著把我兒子的給累死了,你好再找個下家,我告訴你彆做你的美夢了,就你這人老珠黃的樣子,沒有人再願意要你了!”
三舅媽那是一句接著一句的罵人。
婆媳倆鬥了這麼久了,她這已經找到好法子了,寡婦不是愛讓男人出頭,那她就挑在自己兒子不在家的時候跟她吵吵。
隻要不讓兒子碰見,再告狀也會不了了之。
再說了,寡婦生了個閨女,自己兒子也不是很滿意,她這就更是找了個翻身的機會。
“我人老珠黃了你兒子不得當個寶,我告訴你你也彆得意,我總是能耗過你,等你老的動不了就知道什麼是報應了!”
“呸!”
寡婦的話絕對是踩著三舅媽的底線了。
王璿緊皺著眉頭,就這成天吵吵的家,她是一點也不想進。
要不是三舅的錢一直沒找機會還,她現在掉頭就得走。
“這麼熱鬨?”王璿跟沒事人一樣,一邊走一邊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