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曹媽是心善的,聽著她們吃的香,隻含笑的囑咐彆噎著。
這兩天計劃生育又鬨起來,曹媽把曹妹妹送到親戚家待著了,不然今這一條炕真睡不開。
這曹妹妹雖然也是超生可已經按照規定,跟老大相差超過九歲罰的也就少了,再加上這孩子是曹爸出事後查出來的,曹媽那麼哭都沒傷到孩子,就覺得這是曹爸給她留的念想,硬是咬牙把孩子生了下來。
三個人又說了會兒話才準備著睡覺,曹家就這一條炕,以前因為曹妹妹年紀小不避諱什麼,現在有王璿這個半大的姑娘,就算中間有人隔開也覺得是占人家的便宜,曹媽就忙活著讓曹彥博從櫃子裡找塊毯子掛起來,好賴不說就當遮遮羞。
單就看這一點,曹家人的人品就不知道比王家要高出多少來。
曹彥博現在還要學習先去隔壁房裡,留了她們三個
先睡。王佳是最先睡著的,王璿就在炕上等著,等到聽見曹媽傳來幾聲鼾聲才摸索著穿鞋下地。
剛才過來的時候她看見炕上放了幾件沒來得及洗的衣服,還有兩塊枕巾,趁著這個時候都幫著洗出來。
曹家沒有自來水還是早些年打的水井,估計是怕曹媽掉下去上麵蓋了塊水泥蓋,輕手輕腳的挪開,生怕吵醒炕上的人。
夏天的天氣再熱,可井下麵的水也是透心的涼,趁著月光忙活就好像以前那些長工女婢似得,伺候著人家主子家。
當然曹家能收留這一夜全是因為人好心,肯定不能把人比做剝削人的人,隻不過總是控製不住的心涼。
這些年因為李興榮生了倆女兒,受了不少排擠,奶奶每每說話都夾槍帶棍的,還經常挑唆著王新亮回來打人。
自她懂事起家裡家外的活都忙活著做,就想著她不能比男人差了,隻有這樣王新亮才能回心轉意給李興榮好好過日子。
誰想到熬出來個賭博賣閨女的混賬來。
更沒想到,王家一大家子都恨不得喝乾她們姊妹倆的血!
曹媽上了歲數睡覺淺,再加上自從眼睛看不見後耳朵特彆靈。王璿起來的時候她就醒了,本來還以為她是起來上廁所,沒想到竟然是去乾活了。人都說沒娘的孩子是根草,現在看也就這麼回事。
翻了個身抹了兩滴眼淚,也沒下地阻止,就當是給那孩子一個心安理得了。
晾好衣服王璿在自己身上一擦手,一邊放袖子一邊朝曹彥博學習的房間走去。
天氣熱門開了個縫,能看見裡麵是一個放米甕的小庫房,騰出了一小塊地方放了個舊的紅漆桌子。
曹彥博穿著一件小背心,露出的胳膊不比王璿的粗多少。
想想也是,這一家子都指望曹彥博,聽說上大學的學費都是曹彥博勤工儉學掙出來的,不僅這樣家裡的花費都是他從學校寄回來的。
也不知道曹彥博在學校是怎麼個省吃儉用法,一想到這王璿都後悔晚上多喝了人家一碗糊糊。
本來下定主意過來求的,到了門跟前又有點猶豫躊躇不前。
“有事進來!”裡頭曹彥博的聲音嚇的王璿渾身一哆嗦,腳底下走的也比平時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