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王璿?”雖然這是王璿第一次見鄭姝,不過看她認識自己估計是回來過。
“是。”王璿抬頭迎上了鄭姝打量的視線。
堅毅的目光讓鄭姝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樣有點不禮貌,趕緊把視線挪到一邊,指了指糧倉裡的一個角落的穀子,“我跟你一塊把它抬上三輪車,你跟我媽一塊把攆成米。”
上頭來檢查早就有應對的策略了,光存著穀子皮皮嚷嚷的顯得不乾淨,正好新攆出小米來,沒什麼塵土看著也好看。
再說等著秋忙的時候新穀子就下來了,都留著新穀子當來年的種子。
那一袋子穀子得小一百斤,王璿試了試一個人真扛不上去,不然還真不好意思用人家穿高跟鞋的人。
沒想到做起活來這鄭姝比王璿還利索,那高跟鞋都被踩的吱吱扭扭的響了,人那每一步都邁的很穩連晃悠都沒晃悠,一看就是練出來的。
鄭春紅在那搖三輪車,等騰騰騰的冒起黑煙就算發動起來了,鄭春紅上去開到當院這樣離著王璿她們近了點也能省下不少事。
“王璿你把賬本給小姝說說,咱們估計得出去一上午!”鄭春紅把王璿支走,還有幾個半袋子自己一個人在那忙著。
把記賬的事交出去王璿這倒沒想彆的,甚至覺得這樣更好,省的一會兒萬一杜二回來了,跟她要錢怎麼辦,她一打工的可沒鄭姝有底氣。
等著她們說完了,鄭春紅那邊把穀子都搬到車上,累的臉上的汗直接往下留,鄭春紅掀起衣角把眼上的汗先擦一把,省的一會兒看不見路。
上了三輪車王璿都覺得心疼鄭春紅,像今個的活一般男人乾著都累,全靠了三個女人撐起來。
也怪不得鄭姝那麼討厭杜二,家裡這男人除了花錢什麼都不管,還不如死了乾淨。
磨麵房在村最西頭,那邊應該是早得了消息,人早就在門口等著了,“我就知道你們得過來,今個上午的活我都推了,專等你一家!”
磨麵房的老板是個瘦小的男人,可一雙眼睛生的很亮,一看就是個精明能乾的。
“我就知道你得給我留著機器,小姝昨天還說要過來跟你大聲招呼了,我還跟她說我們跟你劉叔是老交情了,不用說他也惦記著咱們家的呢。”鄭春紅一邊笑著應和,一邊從座位後麵拿了兩幅手套,準備把穀子先搬下來。
“行了行了快放開,這種活哪是你們女人乾的,要是讓街坊鄰居的看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們。”
本來是磨坊老板無心的一句話,讓鄭春紅的眼睛又紅了。
一個外人尚且還能做到這一點,偏偏他的丈夫什麼都不管。
幸虧大家都忙活著,也都沒注意到鄭春紅的異樣。
不過也跟鄭春紅說的一樣,磨麵這活確實挺費時間的,一共就一個機器而這穀子還麻煩得過兩遍,等著磨好了已經十一點四十了,整整一上午過去了。
王璿被機器吵的腦子嗡嗡的,再加上早上沒吃飯這一上午的活乾完,餓的前行貼後背了,要不是有老板幫忙這幾袋子小米估計都搬不上去了。
“一共是五十二塊錢,還有前兩天杜哥借了一百,你是現在方便還是過幾天在說?”到了算賬的時候,老板的算盤啪啪的一打,又從賬本裡麵拿出了一張杜二寫的一百塊錢的借條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