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銀子田德祿臉上又是一陣肉疼,但很快便消失不見,他擺擺手道:“不是銀子,不是銀子,是抓住範老五的封賞下來了!”
此話一出,劉淩也興奮起來,按著之前朝廷的懸賞,若是封賞下來,起碼也要有一萬兩銀子,就算層層克扣下來,到手估計也能有幾千兩。
這下正好彌補了之前的損失。
於是,劉淩忙道:“哦!那封賞了多少錢財?”
田德祿看著眼冒金光的劉淩,也是一時無言,之前還覺得這小子眼界頗高,怎麼現在滿眼都是錢財?
還是說,之前出了那麼多銀子,傷著了?
搖了搖頭將心中雜七雜八的想法放下,然後田德祿道:“沒有銀子!”
“啊!沒有銀子?”劉淩懵了,就算是封賞被一層層扒下來至少也應該有個幾十上百兩吧!
然而還不等劉淩細想,田德祿便又道:“不過,爵位倒是下來了!”
聽到這話,劉淩臉上劃過了一抹驚異。
之前雖說田德祿給自己打了包票,但爵位終究是個爵位,一般情況而言,朝廷總是要斟酌一番的,具體能不能下來還是兩說。
但看田德祿這模樣,似乎這事已經成了。
說到這,田德祿也懶得再賣關子,他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人偷聽之後,才湊到劉淩耳邊說道:“朝廷準備封你個子爵,而且是世襲罔替的!”
此話一出,劉淩更是驚訝。
一般而言,朝廷冊封的子爵都是個人的,極少出現世襲罔替的情況,畢竟大周就這麼大點的地方,左一個爵位,右一個爵位,若是全都流傳下來,到最後朝廷去哪裡收稅?
似是生怕劉淩不相信,田德祿又解釋道:“我聽朝中的人說,那俞大同在離開咱們魏縣之後,便上奏皇帝表彰咱們的功績,上麵還著重提了你我二人為此次勞軍的發起者。”
“再加上朝廷現在沒什麼錢財,發不出你擒拿土匪的賞銀來,所以朝廷便大筆一揮,給你賜了個世襲罔替的子爵。”
聽完田德祿的話,劉淩才對這消息信了幾分。
若真按著他說的那樣,朝廷給自己這個爵位倒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而且,自己就算是領了這個爵位之後,也未必一定是好事。
目前魏縣並沒有首封爵位之人,若是遇到土匪便要去外地征集士兵。
自己若是接受了這爵位,那便也要擔負起保護魏縣子民的責任。
這對朝廷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就算未來自己沒有這個能力保護魏縣子民,朝廷也能隨便找個由頭剝奪了自己的爵位,反正子爵隻是最低等的勳貴,跟本沒有什麼話語權!
想明白這些之後,劉淩也變得淡然。
這次,便輪到田德祿驚訝了,他看著劉淩道:“我說,彆人受封這種爵位,不敢說當場昏厥,起碼也要好生興奮一陣吧,怎麼看你好像沒那麼高興啊!”
劉淩高興嗎?自然是高興的,畢竟有了爵位之後便能夠光明正大的招募家丁,未來就算考不上功名,也能保證自己不在地方上受欺負。
但要說太過高興,似乎也不至於。
一個地方上的子爵而已,而且封號也還沒下來,等封號下來了,高興也不遲。
於是,劉淩又扮做一臉苦相的說道:“田大人,和爵位相比,我更喜歡那一萬兩銀子!”
聽到這話,田德祿愣了一下,隨後抬起一腳便踢向劉淩:“我去你大爺的!”
……
一個月後,朝廷冊封劉淩為子爵的公文以及印信官服等物品正式送了下來。
劉淩走過來一番繁瑣了流程之後,正式成為了大周的一名子爵。
與此同時,經過多次試驗之後,劉淩也終於調配出了最好的水泥比例。
水泥工坊也正式建造了起來。
原本一片敗落的劉家村,也在此刻煥發了生機,各家各戶都在用水泥和磚瓦蓋房。
原本的土石道路,也開始一點點的鋪就混凝土進行加固。
毫無疑問這是個大工程。
劉淩讓劉茂放下了工廠的事情,專門盯著這件事。
至於陳壽則去盯著工人去建造染坊以及棉布織房。
目前工廠的所有工作都由白曠進行料理。
出乎劉淩所預料的是,朱壽和朱聰二人依舊沒有離開劉家村的意思,朝廷之中也沒有一點消息傳出。
似乎皇室已經將這對皇子忘掉了一般。
甚至,劉淩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推測到底正不正確了。
既然朝廷方麵沒有消息,劉淩也懶得再趕他們走了,留在這裡便留在這裡吧,反正他們每天就上上學,聽聽故事,也不鬨事。
最主要的是,他也找不到什麼比較好的理由。
對於北方的戰事劉淩也十分關注,就目前來看,蒙古和女真依舊隻是在關外囤積兵力,並沒有正式發起進攻。
這就有些曖昧了。
兵貴神速。
想要打仗打贏,首先就是要快,要出其不意。
準備停當之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電出擊,在對方毫無防備之下,攻破對方的防線,然後再一路席卷。
這才是最合適騎兵的戰術。
然而,這些人從夏天屯兵一直屯到了秋天,依舊沒有動手的意思。
現在大周各地兵力都已經北上,防線也都加固好了,這時候他們再動手,就頗有些撞南牆的意思了。
劉淩想不透這些遊牧民族的真正想法,但他能猜到,起碼大周這次能安然守住。
但儘管如此,他也在做自己的準備。
根據朝廷的冊封公文上說,劉淩是魏縣都尉,封子爵,世襲罔替,食邑百戶。
翻譯下來就是,魏縣的地方軍隊武裝頭子,子爵,今後你兒子也能繼承這爵位。
並且,劉家村的稅收權也歸你,好好給老子乾活打土匪,要是乾不成就扒了你。
都尉也算是武官的一種,但是卻遊離於正常的軍事指揮係統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