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勸退,警察問詢,剛談的女朋友放棄了他,兒子最愛的寵物狗被人殺死並拋屍,百貨店員工的為難和毆打,直至小鎮為兒子舉行18歲成年狩獵儀式時的那聲槍響。
痛苦不甘被盧卡斯溫和的性格壓在了心底,然後在平安夜禱告的那個夜晚對著老友,也是克拉拉父親雷諾的麵前全部釋放了出來,因為雷諾曾說過盧卡斯的謊言永遠不能逃過他的雙眼。
“hi,gan,我們準備好了,你需要來瓶啤酒或者伏特加嗎?”
“no”
現場工作人員的玩笑,甘韜言簡意賅的拒絕,不可否認,上頭的酒精有時確實可以臨時提升一個演員的狀態,但他不需要,他走的是完全沉侵其中的表演,不全部沉浸,但最重要的戲份肯定是要入戲的,這就是他和當年拍《天狗》時的兩個差彆。
《狩獵》和《天狗》的劇本很像,甚至甘韜看來是如出一轍,一樣的鋪墊,鋪墊,再鋪墊;一樣的壓抑,壓抑,再壓抑過後,一下將角色的負麵情緒完全釋放。
《天狗》中,角色天狗的釋放是那場滿身是血,匍匐前進槍擊孔家三兄弟的戲。
《狩獵》就是等會的教堂戲。
他早已嚴陣以待。
要說兩者不同的是,他當初用全身精力在詮釋天狗,而今天他憑的全是眼神戲。
教堂外的臨時化妝點,化妝師手下的甘韜慢慢變的一絲不苟,打上發膠的頭發,灰色的休閒西裝和領帶配著乾淨的牛仔褲,一切看上去都是井然有條,唯有甘韜,唯有托馬斯開始心潮起伏。
“a”
大概是托馬斯的卑劣行徑給小鎮帶來了陰霾,今年參加平安夜禱告的信徒很多,“哐”的聲,教堂的門被人推開,禱告的信徒回首見是托馬斯又紛紛轉身,禱告聲越發誠懇了。
托馬斯徑直向前,在右排第一位緩緩落座,左右手互握,閉上眼,聽著台上童真的兒童合唱團在唱著的頌歌。
“哈利路亞,哈利路亞”
每次頌歌的響起都在敲擊著盧卡斯的心門。
台上:“讓我學會去懺悔我的罪孽”
他明明沒做錯什麼,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人們這麼對他。
盧卡斯滿眼淚水,回望著坐在後麵的克拉拉的父親、自己以前的好友。
內心充滿了無限的失望和掙紮的盧卡斯豁然起身直奔雷諾身前,抓起了他的衣領:“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告訴我它到底有沒有在撒謊!”
夾雜著淚水的憤恨雙眼是委屈,擊打在雷諾臉上的拳頭是痛苦。
憤怒的托馬斯被人拉開,在喧嘩聲中孤獨離去,一年的平安夜禱告就此終止。
“cut”
導演暫停拍攝的話語聲中,離開鏡頭的甘韜,有氣無力的對身旁的工作人員道:“扶我一下,扶我一下。”說完,沒等身旁人會意就一屁股坐在了教堂外的草坪上。
因為吃不慣,所以不規律的飲食和不分晝夜的趕拍,連同這場最耗體力的教堂戲,終於讓他雙腿打起了擺子,即使是現在坐在草坪上,雙腿也哆嗦的厲害。
甘韜清楚,他如今虛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