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一大口啤酒,給自己打完氣,他轉身向站台上瞅去,那邊有兩年輕人正在布置樂器,今晚的表演嘉賓有八位,他隻是其中之一。
“喝著呢?”
陳澤胖乎乎的圓臉出現,今晚八個表演嘉賓中,有四個是他介紹來的,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表演全部結束後,他就得收賬,概不賒賬。
甘韜衝他點點頭,指著麵前的啤酒道:“來一杯?”
“這酒沒勁。”陳澤吐槽一句,指著吧台後麵的酒櫃,叫出個他沒聽過的英文酒名。
甘韜也沒在意,國內這兩年的生活水平比起八、九十年代好過很多,錢賺的容易,讓國內從上到下都充斥著一股浮誇、攀比風。
他依稀記得,他讀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還經常向家裡抱怨天天吃韭菜、青菜、豆角、豆腐等,最好的是吃頓魚,嘴裡沒個肉滋味,肚裡更沒油水,這才多長時間,他現在每天是無肉不歡。
陳澤晃了晃高腳杯,抿了口酒道:
“你是第三個出場,接連三首唱完領錢走人,留下來找個知心人聊聊也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但得自己掏腰包。”
他搖頭道:“我唱完就走,這裡離我住的地方蠻遠的。”
“可惜了你這幅好皮囊,彆怪老哥沒提醒你,晚上的太太小姐不少,你隨便搭上兩條線,就能讓你的演員事業變的順風順水。”
陳澤的意思,是打算讓他以色相換取事業的發展,要是真這麼乾,他也就不是他了。
而且這種事確實事半功倍,記憶中的這種八卦緋聞也不少,但他接受不了。
陳澤一甩腦袋:“不願意就拉倒,以後可彆眼紅。”
他瞥了眼陳澤,越看越覺著這人像是娼窩裡的老鴇,中間人或許隻是他的兼職。
又一次送走不太高興的陳澤,他也沒當回事,最多就合作這一回,知道是啥人後,他也懶得再繼續合作,防止近墨者黑!
六點才剛多一點,酒吧開始成批進人,全都是些衣著打扮比較時尚的年輕男女,雖然現在國內的時尚還是重災區,但這些人的裝扮一看就不屬於普通老百姓。
輪到甘韜上台時,不知從哪找來客串主持將他好一頓吹,國際電影節獲得大獎,《武林外史》主演啥的,講的他都臊得慌。
“因為愛,所以愛,感情不必拿來慷慨……”
台上的甘韜,剛將第三首歌唱到一半,正覺著表現不錯時,台下就有人起哄道:“喂,台上的,人家謝亭鋒唱這歌的時候手裡彈著吉他,你不彈在這鬼叫個鳥?”
素質啥的,跟這些小年輕講不來,甘韜也沒指望教育彆人,按部就班的一路唱到結束。
“那個是叫小甘?”見陳澤點頭,酒吧經理向甘韜道:“下去陪人喝杯酒吧,好幾個朋友想認識你。”
他轉頭問陳澤:“談好的條件裡好像沒這條吧?”
酒吧後台的一間儲物櫃,陳澤推攘他道:“你就當賣老哥個麵子,對你隻有好處沒壞處,喝杯酒而已,又不是要你跟人洞房,人家可是你忠實影迷。”
他擰眉道:“就隻喝杯酒?”
陳澤肯定道:“要不然呢?最多喝完酒在坐會。”
形同包廂的酒吧一角,他借著閃爍的光亮打量著正在低聲交談的三人。
粉底很厚,準確年紀看不出,但絕對不屬於青年女士。
普通話裡夾雜著本地腔調,他能聽懂個七七八八,大概就是很仰慕他的意思。
跟在陳澤的後麵叫完姐,無名無姓的那種,在兩位大姐的熱情招待下落座。
到這會,就是個傻子也明白,眼前這兩女人是將他當做了發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