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身在戛納(2 / 2)

影廳燈光熄滅。

黑幕似的天色飄著細雨,雙手遮著腦袋,留著兩條大辮子的張子怡出現,影片開始。

身在前排的他,一直到幾分鐘後,才意識到電影竟然沒演員字幕,隻有最初的片名《紫蝴蝶》三字。

正當他以為影片開前的演員字幕被取消後,已經放映十多分鐘的影片竟然又出現演員字幕,他咂咂嘴,瞅了眼陪著電影節主席而坐的婁葉。

電影整體色調成黑色、灰色,加上導演喜歡老式的手提攝影機,而且不按放三腳架,所以影片的觀影體驗很差。

要麼就是模糊的一塌糊塗,要麼就像狂風吹過的篩子,抖個不停。

他和婁葉合作了兩次,倒是習慣了婁葉的拍攝風格,但觀眾可不遷就你是誰,致使本就不多的觀眾,走了能有十來個。

大熒幕上。

黑色西裝敞開露出了白色襯衫,半埋著的腦袋上,還在滴著水的司徒,與街上打著傘,神色匆匆的路人擦肩而過。

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毫無血色、那道雨中人影失魂落魄、那個略微佝僂的身體仿佛失了支架!

集影片最初一段司徒、伊玲的跳舞鏡頭後,電影廳內第二次響起了稀疏的掌聲。

深深的咽了口口水,又舔了舔乾巴巴的上下唇,第一次來到戛納電影節的甘韜,覺著有這兩次的掌聲,就不往他曆經千辛萬苦走這一遭。

“砰,砰”的槍聲響起,但影片並未結束,本欲離開的觀眾又重新坐下,甘韜很尷尬,他本想起身送送帕特裡斯夏侯。

槍聲結束後,導演以倒敘的方式,硬生生的插進了一段張子怡和馮遠正的床戲。

就是那種上麵一個人,下麵的人時而躺著,時而趴著,然後兩人一直哼哼的那種。

他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眼身旁的張子怡,見她麵不改色,不由暗自佩服,這要是自己的女朋友,他打死都不允許。

《紫蝴蝶》第一場放映結束,晚上十點鐘還有一場,幾人匆匆吃了個晚餐,等著晚上繼續。

倒時差的關係,到達戛納的第二晚,他終於昏天黑地的睡了個好覺,可一早起來收到關於電影《紫蝴蝶》的消息,卻不是很好。

“由婁葉執導的電影《紫蝴蝶》,仿佛製作的很匆忙,有點缺胳膊少腿,如果影片能多二十分鐘時間充實故事,或許會更好!”

“該死的色調,該死的鏡頭晃動,觀影體驗極差,難道華夏電影人還在用著手捧攝影機,他們該與時俱進。”

“一位注重拍攝情感的導演,但他心中的感情世界很奇怪!”

經過翻譯的一番解讀,婁葉的臉色越加難看,甘韜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翌日,日頭正午。

五十六屆戛納電影節公布了《紫蝴蝶》的評分,四分滿分的場刊,《紫蝴蝶》收獲了一點九分,一個低的不能再低的數字。

即使戛納電影節的高評分不代表就能獲獎,但《紫蝴蝶》也絲毫沒有希望。

他明白,他該打道回府了。

臨走時,他特意打了個國際長途,想著難得出國一趟,順道問問老媽江梅想要啥,帶點稀罕物回去。

哪知江梅知道他在國外,啥都不要,反倒讓他躲在國外彆回去,不管咋樣,等著國內愈演愈烈疫情過去再說。

搞的他挺鬱悶,咋就不想想,根在國內,他能跑哪去。

影片風評不好,除了婁葉依舊在堅持,張子怡要走閉幕式紅毯,海市的負責人點頭放他回國。

不回國又能乾嘛呢,酒店的一天費用死貴死貴的!

電影獲獎又看不到希望,不是白瞎錢麼!

出去難,進來倒是容易,象征性的檢查一番,機場直接放行,他擰著包一路奔車站,電視劇《水月洞天》還在無市慢慢熬著呢。

五月二十六日,五十六屆戛納電影節閉幕,一如他事前的猜測,《紫蝴蝶》顆粒無收。

即使沒收到閉幕紅毯邀請函的婁葉,依舊待到了結束,他覺得婁葉有點著相。

看完新聞動態,他便沒管這茬,安心的拍著《水月洞天》。

卻不知就在電影節結束的那天,此次電影節主席帕特裡斯夏侯,找上了還在頹廢著的婁葉,交給了他兩份劇本。

一場鏡頭拍攝結束,沒事喜歡咋咋呼呼,徹底升級為劇組開心果的蔡少紛,嚷嚷道:“晚上吃什麼呀!”

他嘿嘿笑道:“晚上讓某人的張勁哥請客!”

剛回來沒兩天,他就覺著自己好像身單影隻了。

張勁和蔡少紛已經沒臉沒皮的完全黏在了一起。

楊軍毅和陳法容沒那麼誇張,但也有意無意的互相靠攏著,再不像開拍前,幾人捧著盒飯坐在一起邊吃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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