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眼睫毛的顫動,然後是一條細線,接著才是迷蒙的雙眼。
滿是酒精味的房間,通體白色的四麵牆和手上的吊瓶,他確信,他在單人病房。
“嚷什麼,這裡是醫院,要嚷出去嚷。”
“我說話聲天生就大。”
病床上的他,聽到這句男音後,有點恍惚,仿佛是張強的聲音。
他抬頭衝著門叫道:“外麵的是張哥麼?”
病房門打開,先一步進來的張強,掉頭向後麵的人道:“哎,醒了!”
他笑了聲,衝張強後麵的甘軍道:“哥,你也來了。”
甘軍抱怨道:“能不來嗎,電話裡說的不清不楚,把我嚇一跳!”
“我這是咋啦?”
他自己也好奇,記得當時看完信,他一直自責那晚沒攔下電梯,然後就覺著肚子疼,還記得衝蔣冰柔說了句狠話。
“醫生講啦,你這是心絞痛!”
張強講完,坐到病床邊,拍拍他身上的被子,很是感慨道:“兄弟,看開點,這種事多的很,你要是見一次就痛一次,遲早得痛死!”
甘軍罵道:“艸,張強你講什麼呢!”
張強不為所動,繼續向他道:“這就好比鯉魚越龍門,信上的女孩心智不夠堅定,臨門一腳時害怕了,或者說幡然醒悟了,所以選擇了放棄。”
“看你老師講的多好,我總結出來的意思就是:為心中的感動而活!”
他疑惑:“啥,我老師也來了?”
“最後一頁信不就是你老師寫的嗎?”
見他急急找信紙,張強一摸口袋,將信丟給他,吐槽道:“靠,你看都沒看完,白激動個啥。”
看完李蘭的留字,他將信紙和信封重新裝填好,問兩人:“我還得在這待多久?”
張強直略一恍惚,就發現甘韜已變得和往常一樣,隻是眼神在不如曾經的清澈,多了點渾濁,他也沒在意,頷首道:“明天。”
甘韜點完頭,突然道::“張哥,咱兩那公司辦的咋樣了,我到現在也沒問過。”
張強雙眼一亮:“真來興趣了?”
他眼神飄忽道:“捫心自問,我喜歡表演,可圈子複雜,我總要找點東西保護好自己,和自己心愛的人。”
張強忽的起身,激動的搓著雙手:“你這個想法非常對,要想不被人欺負,自身就要有實力,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我早已分析過,搞電影院絕對能賺錢,賺大錢!”
他再次問:“公司注冊好了麼?”
張強道:“早好了,我最近一直在摸市場。”
“叫啥名?”
“《同心》!你有啥想法,趕緊講。”
“不急,先幫我買幾份城市地圖,我要三省一市地圖,越詳細越好!”
張強:“你講。”
甘韜眯著眼道:“江省、浙省、安省、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