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兩年前的他,在表演上雖然很稚嫩,但整部影片也有可圈可點的地方,金馬獎怎麼也應當全頒吧,怎麼頒一個漏一個。
難道就因為他沒在堂下坐著?
他琢磨金馬不至於這麼loss吧。
四名主創到齊,兩位女演員的妝,業已完成,至於他和李兵兩人,簡單理理發型就成。
而且,他正在拍的古裝戲要帶頭套,長發早已剪掉,也沒啥好打理的。
電影發行方邀請的媒體不多,畢竟隻是個文藝片,而且過了這麼長時間,喜歡的早已看過盜版碟,不喜歡的打死都不願進影院,估計票房也高不到哪去,所以能省則省。
四人隨著導演王帥在台上就坐,從座椅位置上,就能看出幾人在圈內的地位高低。
王帥礙著主持人,旁邊依次是周訊、高園園、甘韜、李兵。
關於電影的話題很少,幾人簡單介紹完影片劇情,媒體記者同時將話題,對準了和男朋友亞朋正如膠似漆的周訊。
其中,今年大火的高園園也分到了一些問題,再次則是甘韜,不涉及緋聞八卦,隻是和影片有關的兩個小問題。
他興奮而又乾巴巴的回應著。
宣傳結束,幾人作鳥獸散,臨分彆時,他摟著女朋友好一頓摸索。
自從上回因為回家的事後,真是硬生生憋了好久。
“臉上有口紅!”
高園園拉扯住要轉身的他,嬌嗔道。
他搓了搓臉,嘿嘿一笑,道:“走啦,劇組去南邊拍戲時記得通知我,我去探班。”
她問:“什麼時候去法國?”
他道:“大概10月份,最少也得會講幾句英文吧!”
至於法文,還是算球吧,他聽著就覺的費勁。
兩人一頓推攘,同時向外間走去,偷摸著見她矮身上車後,他抽出塞進褲腰的襯衫,點燃根煙,恢複平常的一臉正經,站到路邊攔車。
一次短短的見麵,他至始至終都不敢再提“回家見父母”的事,甚至又恢複和她在一起時的小孩心性。
其實,她一直不知道,他雖年輕,卻早已過了本該玩世不恭的年紀。
她也看不到,他眼中已多出一些超越年齡的歲月痕跡。
“去哪?”
“機場。”
煙蒂丟掉,他緩緩的閉上眼,又是一天一夜沒合眼。
蘇市,《水月洞天》居住賓館。
“這個詞叫啥?”
**著上半身的甘韜,指著四頁紙上的一個英文單詞,問旁邊一位戴著眼鏡的青年。
青年是他請來教導英文的老師,由於他的通告時間不固定,這名老師可是隨叫隨到,但價格也是不菲。
“作家。”
青年先是解釋詞的意思,然後用英語又念了一遍,接著在特意定製的小黑板寫上一個個字母。
青年倒是不想一個個字母的寫出來,可眼前客戶的語言天賦,簡直一言難儘。
可以這麼說,他教過的幾十個客戶中,就屬這位最差。
而且,還是個事精,碰到啥就問英文詞該怎麼講,認真倒是確實認真。
甘韜嘴裡念叨幾遍,默默記住後,隨著青年開始學習今晚的課程。
他找翻譯也是沒辦法的事,劇組中的蔡少紛、陳法容倒是英語講的溜,但人家不陪著男朋友,哪能大半夜的教他學啥英文,想想也不可能,倒是諷刺他英語爛的時候更多。
晚上的學習告一段落,青年走前問他:“你知道瘋狂學英語那人?”
他頷首:“聽說過。”
青年建議道:“我覺的你可以試試,天賦在差,也可以孰能生巧。”
他試探道:“你意思讓我跟個瘋子一樣找人用英語攀談,每天一大早站馬路上讀英語?”
“嗯。”
“有用?”
“有!”
他點頭:“那我試試。”
翌日。
他開啟了不要臉生涯。
蔡少紛:“你是不是瘋啦,你講的什麼呀。”
陳法容:“沒一句是對的!”
楊軍毅:“你會不會學傻了。”
張勁:“這個詞用錯了,那一句不該那麼講。”
甘韜的學英語生涯,一直持續到《水月洞天》在九月中旬殺青,才堪堪結束。
也不能算結束,而是受虐人群終於不再是劇組主創。
一百多人的大合照,一身白衣白袍的他,身居最中間位置,左邊是張勁兩口子,右邊是楊軍毅一對戀人。
“結婚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就算身在國外,也一定趕到。”
離彆時,他抱著蔡少紛、張勁有感道。
劇中,兩人一個叫他大哥,一個叫童大哥;劇外,他也白著臉充當了回真正的大哥。
對兩人講完,他又向楊軍毅、陳法容道:“好好的!”
彆人都以為他魔怔,其實,是因為拍攝這部戲的中途,他經曆了太多事,所以越加看重、喜歡他們這些人不含功利心的真摯情感。
“嗡嗡”的聲音響起,刹車鬆開,摩托瞬間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