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7年2月14號情人節,一個先階段還不太被重視的節日,甘韜頂著夾有雪花的西北風回了老家。
北風凜冽,清冷異常,好在雪花不大,落在黑色皮衣外套上眨眼消失,倒是沒讓擰著行李往家趕的他,變成一坨雪人。
“媽,媽!”
10月份離開時,老家新建的房屋已經有了輪廓,倒不至於找不到,隻是新裝的四扇鋁合金大門,讓他無從下手,隻好站在門外衝著二樓封閉的陽台喊著。
聲嘶力竭吼了幾聲,家裡連點動靜都沒,他隻好搓了搓通紅的雙手掏出手機。
“媽,開門啊,我在門外站著呢!”
急速的腳步聲傳來,家門開啟的同時,江梅的聲音隨即而到,“不是還有兩天才能回來?”
“從京城一路過來不是下雪就是下雨,本想轉去南市、無市瞅瞅,現在等過完年,有空再去。”
他的確是同心公司的甩手掌櫃,可也不是傻子,就算甩手也不可能整一年不露麵,偶爾不經意的出現,總會讓意圖不軌的一些人稍微醒目點。
“還是北方冷吧?這兩天看天氣預報,京城要零下十幾度呢!”
屋簷下的行李被江梅接了去,他搓著手進了客廳,一邊打量著新房,一邊回道:“差不多,都一樣,天氣預報啥時準過。”
比起原本水泥地平,四周牆麵隻是用白石灰粗糙塗了塗的老房,由塗料和木質地板構建的堂屋亮堂了很多,在他右手牆麵安裝的玻璃門,可以清晰看到旁邊那間屋裡的邊邊角角,那屋未來是用來做車庫的。
房子的整個結構沒變,依舊大門朝西,前門到後門長度24米,隻是因為多了個屋脊地所以空間更大,臥室更多。
原本的小院大了一倍,甘國華生命接近尾聲時,最喜歡躺上去的涼椅依舊存在。
整個院子上方被透明塑膠玻璃遮的嚴嚴實實,這個是他當時要求的,可圍繞院子四周,緊貼牆麵隆起近一米高的玻璃是做什麼的,他真沒看懂。
直到問了江梅,他才恍然大悟,玻璃有氣孔,玻璃和牆麵之間的空間可以放盆栽,也可以自己養花,養草什麼都。
院子前麵變成了兩層半的小樓,院子後麵的廚房也成了閣樓,原本的煙囪沒了,連同將他小時候一到冬天,就搶著燒火的習慣一同帶了走。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老家的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展,但有的東西卻再也找尋不見,隻能留存在記憶裡,仰著頭默默感慨了一會,他邁動腳步邁過廚房,向廚房後麵的菜園走去。
菜園縱橫交錯,上麵菜是菜,蔥果是蔥果。
“媽,洗手間在哪?”
“什麼?”
“廁所!”
“廁所就廁所,什麼洗手間。”江梅埋怨了一句,指著菜地後麵的兩間小屋,也是整個房屋的末尾,道:“樓上那個丫丫在用,你用樓下的。”
“奧。”
他揪著冰涼的鼻尖應了聲,又走了兩步,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問江梅道:“媽,你剛說樓上的廁所誰在用?”
“丫丫啊!”
他擰眉,“我們家有親戚叫丫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