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睢把合同放好,鎖上保險箱。
用的最高級彆的雙重防盜鎖。
簡睢回到床邊,看著狼狽不堪的江厭淮,心底生出一絲絲滿足的愉悅感,“你要是聽話,早點簽約,不就不用受這些苦了?”
江厭淮瞪了他一眼,道:“你故意的,我昨晚就簽好了,你還電我。”
簡睢點開終端的照相機功能,對著床上的江厭淮拍了幾張照片,然後滿足地欣賞著江厭淮在照片裡的狼狽姿態。
一頭本來是自然卷的銀絲,現在電成了爆炸頭,怎麼看都像鋼絲球。
白皙俊美的臉,儘顯疲態,但顏值依舊還是很能打。
這點也是唯一讓簡睢慶幸的地方。
起碼不用擔心孩子長得不好看。
他把這幾張照片,存在自己空空如也的相冊上,還加了一道鎖。
相冊備注名:智障。
“合同簽好了,你最好彆想著耍花樣。”簡睢心情愉悅,他調出鐐銬的操作畫麵,按下全部解開選擇。
“哢噠。”
四個齊聲響起。
鐐銬解鎖那一刻,簡睢還沒來得及抬頭,就感受到一道陰影壓過來,隨後手腕被握緊,一股蠻力襲來,把他拖到床上。
江厭淮早有預謀,翻身壓在了簡睢身上。
“簡睢你他媽,把照片刪了。”江厭淮為了避開不壓到簡睢的小腹,壓製的姿勢顯得很彆扭,但臉上的凶狠,絲毫不減弱。
“我偏不。”簡睢掙紮起來。
讓江厭淮不如意,是他的人生宗旨。
“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吃癟,一旦有人讓我不痛快了,我就要立馬找回場子。”江厭淮怒視著簡睢,把他雙手交叉壓製在簡睢的頭頂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刪掉照片。”
“想都彆想。”簡睢也寸步不讓。
江厭淮不高興,他就高興。
兩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
江厭淮氣得天靈蓋都要炸了。
要是換以前,兩人早就打起來了,不打個你死我活是不可能停下來。
可現在,簡睢二次轉化成了Omega,肚子裡還懷著他的崽子。
江厭淮越想越煩躁,最後目光落在簡睢薄薄的紅唇上,也不知道那一根筋不對,突然俯身,親了上去。
這個舉動,連他自己都被嚇著了,為了掩飾尷尬,他在抽離的時候,還故意咬了一口。
導致簡睢的下嘴唇流了點血。
“知、知道錯沒有?”江厭淮嘗到了嘴裡的血腥味,但他不可能承認自己衝動,咬著牙道:“把你信息素收一收,彆總跟發情的狗一樣撩人。”
在宿敵麵前,不輸是底線。
簡睢目光森冷,“下去!”
江厭淮:“我偏不。”
兩人說著一樣的話,但聲調和表現都不一樣,表明了兩人迥異的性格。
簡睢擰著眉頭,滿目嫌棄道:“你身上很臭。”
一句話,讓江厭淮從他身上彈射離開,跑到一邊,抬著胳膊對自己聞了聞,還真有點餿味。
江厭淮耳尖紅了,立馬提出要求,“我要洗澡,就算是俘虜也有洗澡的權利吧?簡睢上將?”
簡睢白了他一眼,起身的時候,開始整理身上的衣服,力保每一處被弄皺的地方都會被抻平。
轉眼間,又恢複了那個高高在上,一絲不苟的聯邦上將。
看起來,換身軍裝,馬上就可以出征一樣。
哪怕嘴唇還沾著血跡,也絲毫影響不到他的威風。
這點也讓江厭淮厭煩無比。
他討厭簡睢,簡睢也討厭他。兩人針鋒相對多年,見麵不是嗆吵,就是打架,他胸口還有一道疤,是簡睢留下來的。
江厭淮把這道疤,視作自己的恥辱,他做夢都想贏回這份麵子。
就連鍛煉的時候,他都會在靶子上,弄出簡睢3D打印的腦袋,突突突爆頭。
“跟上。”簡睢看都沒看江厭淮。
江厭淮磨著牙跟上。
走在後麵的時候,江厭淮看到了簡睢脖子後麵的牙印,他愕然愣了一下,部分零碎的記憶,再度複蘇。
他好像把簡睢標記了。
還是永久標記。
他把簡睢永久標記後,簡睢居然還把他從蟲洞裡麵帶出來,沒讓他在裡麵自生自滅。
雖然目的是逮捕他。
但當時江厭淮的狀態並不是很好,簡睢如果要下黑手,他絕對沒法活著從蟲洞裡出來。
江厭淮努力回憶,腦殼一陣陣刺痛。
他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掉進蟲洞裡,甚至連掉進蟲洞前幾天的記憶都很模糊。
唯一記得很清晰的,隻有那些身體碰撞的記憶畫麵。
他和自己視作一生宿敵的簡睢,在那個簡陋的蟲洞裡,翻雲覆雨、顛倒黑夜、理智出家,隻剩繁衍的本能。
簡睢吃痛的時候,咬了他的胳膊,還一直用那種讓人越聽越硬的聲音,讓他慢點。
慢是不可能慢的。
想到自己曾在這人身上一展雄風的時刻,江厭淮感覺自己的底氣又足了一些。
簡睢再高冷又如何?
現在不還是成了他專屬的Omega?
江厭淮還把袖子擼起來,看了一下胳膊上的牙印,比簡睢現在脖子後麵的牙印淺了一些,但牙口還挺整齊。
江厭淮用手剛要搓一下牙印,前麵電梯打開,簡睢進電梯後,轉過身,漠然看了他一眼。
視線對上。
江厭淮立即心虛地收回手,還把胳膊悄無聲息地放下。
簡睢睨了他一眼,道:“我現在帶你去你住的地方,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你需要隨叫隨到,其餘時間,你要乾什麼,我不會管你,隻要你不危害到聯邦,你做什麼都隨意。”
江厭淮站在他旁邊。
兩個同樣身材高大的男人,擠在一起,顯得電梯空間特彆窄小。
他看著高冷禁欲範的簡睢,又看看他脖子後麵的牙印。
近距離看這牙印,更清晰了。
嗯。
他的牙口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