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調集兵馬開拔還需一些時日,這些日子你就好好養著,到時候也該痊愈了。”
“父皇有所不知,兒臣還得了痔瘺,腚眼時常疼痛難忍,恐怕難以再長途跋涉。”
劉據立刻又捂住屁股,做出一副痛苦的模樣說道。
連義妁都對痔瘺束手無策,還得特地跑到詔獄裡去拜師請教,剩下那些太醫自然也沒什麼好辦法。
“……”
衛青與一種大臣頓時又麵露古怪之色。
這位太子還真是直言直語,連痔瘺這種隱疾都能當著這麼多的人的麵說出來,還在朝堂上用上了“腚眼”這麼……失儀的詞。
“?!”
然而劉據不說話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劉徹的眉頭立刻就蹙了起來。
這個逆子竟敢在朕麵前稱病演戲,又在欺君!
且不說這痔瘺是否遺傳,就算遺傳……他恐怕還不知道吧?
朕的痔瘺就是用他的辦法治好的,隻用了半個月,裡裡外外就都結痂痊愈,如今排便已經不疼了,也極少出血了。
而且那個藥栓操作起來極其簡單,便是朕自己都能給自己換置!
現在朕的龍腚裡麵就還插著一個……
這個逆子居然敢用如此拙劣的借口來搪塞朕,這無異於將朕的一片好意放在地上踐踏,簡直膽大妄為,罪該萬死!
呼——朕不生氣!
朕不生氣……蘇文有句話說的不錯:旁人生氣朕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
朕肩上背負著大漢國祚,背負著萬裡江山,背負著萬萬臣民,朕必須以龍體為重!
算了!
就當是朕上回欠他的,這回朕不揭穿他,朕也不與他計較。
劉徹的胸腔起伏了幾下之後,終是重新歸於平靜,不過眉頭卻並未因此舒展開來,接著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朕意已決,西羌必須出兵征伐,你去給朕做個監軍,此事沒得商量!”
“朕就是命人抬也要將你抬去!”
“都回去候詔吧,退朝!”
……
公孫府第。
“啊??????”
聽了父親公孫賀的話之後,公孫敬聲瞬間呆若木雞。
張得老大的嘴巴將這個疑問語氣的“啊”拖出了足足五秒鐘的尾音,甚至到了最後都已經變成了水燒開了一般的細音。
十秒鐘後。
“父親救兒啊!”
公孫敬聲忽然雙腿一軟,低矮肥碩的身子像個球一樣伏在公孫弘腳邊,麵色煞白的哭嚎起來:
“父親是知道兒的,兒怎麼會有帶頭衝鋒勇奪先登的想法?”
“兒臣那日給太子送禮,隻是希望太子能給兒求個調配軍需糧草的肥差,怎麼就變成了帶頭衝鋒的先登校尉?”
“父親,這裡麵一定哪裡出了差錯,一定有誤會啊!”
“兒現在就去找太子,這就前去問問太子,求太子向陛下說清這個誤會!”
“對對對,兒臣現在就去!”
說著話,公孫敬聲一骨碌爬了起來,抬腳就慌慌張張的向外跑去。
“站住!”
公孫賀立刻將其叫住。
公孫敬聲最後這三聲“對”讓他想起了劉據在朝堂上的表現,也讓他猛然意識到此事決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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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