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這個辦法很絕,非常絕!
厭勝解災是真的麼?
“就說那個徐神仙在東萊裝神弄鬼愚弄百姓,數萬百姓依附於他,勢力已經極其龐大,有了生亂的跡象。”
以至於如今長安人的生育率都下降了好幾個百分點,夫妻二人以往到了晚上就一種娛樂方式,現在有時候真就蒙著被子聊上大半夜。
每一件事都足以在長安乃至整個大漢引起巨大的轟動與熱議,每一件事都充滿了喜劇色彩,簡直比倡優表演的節目精彩多了。
這一路上,他再次主動為劉據駕車,就是為了和劉據私下說些話。
就知道!
我的推測是對的,那所謂的“穿越福報”根本不可能拿到,那就是一個誤導陷阱!
不得不承認。
首先“焚書”焚的隻是那些方士和巫師的上書,而不是各國的史書、詩經、尚書和諸子百家的書籍,也沒有下達嚴苛的禁書令。
這教他如何能夠忍受!
這個臉麵,他要自己掙回來!
可是劉據的反應卻總給他一種“說了等於沒說”的感覺,讓他這心裡始終七上八下,無法自持的忐忑。
有些事他心裡不是不清楚,他隻是在裝糊塗,因為一旦否定了這些方士和巫師,便等於通盤否定了他心中的那一點希望!
他的心中其實始終對這些方士和巫師將信將疑,隻是不願放棄長生的希望!
霍光體會著同樣的心情,又親自為劉據駕著馬車,遠遠望見了那座熟悉的長安城。
那麼劉徹的“焚書溺方”可就是真刀真槍的上了!
太液池旁邊的火堆整整燒了十幾個時辰,距離稍微近些的人,夜裡都還能看到亮堂的火光,據說光是那些焚燒的簡牘,就快堆出一座柏梁台來了。
因此在這件事上,無論是波及的範圍和刑罰的烈度,都遠不能與“焚書坑儒”相比。
而那些南越國巫師則信心滿滿,正準備再拿出些新玩法來大展拳腳,確立自己的地位。
被他看穿的要填湖,無法應驗的要填湖,演示不出來的要填湖,自認謠棍的更要填湖……總之就是填湖填湖填湖!
最可憐的還是那些隨著南越國內附,才被召來長安不久的南越國巫師。
“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表哥你說怎麼辦?”
半個多月後。
“當初隨駕前往緱氏城的時候,我就和我父皇說過這些東西是騙人的,你當時跪在車底下又不是沒有聽見,我說的可都是大實話啊,有一句欺君的話麼?”
你可以開始施法祭祀了,就解你自己的血光之災!
信鬼可以長生麼?
先召一個鬼來看看,上身也好,寄物也行,不要與朕說什麼“鬼不求朕,朕有求於鬼”的鬼話,朕耳朵都聽出繭來了!
劉據反問。
太子卻用類似於“焚書坑儒”的手段搗毀了這些東西,這不是等於掀了天子的攤,還打了天子的臉麼?
他要讓劉據好好看清楚,他究竟糊塗不糊塗!
還要讓劉據和天下人都看清楚,膽敢愚弄他的人究竟是什麼下場!
他可以裝糊塗,但沒有人可以當他真糊塗,就算是他的兒子也不行!
等這逆子回來!
而此前養在未央宮裡的兩千多名方士和巫師。
“不能吧……所以你就彆擔心了,我最多也就是忤逆,絕對算不上欺君。”
南越國巫師那叫一個欲哭無淚,不帶這麼玩的,我們才剛來啊,我們都才剛剛適應了老版本呢,為什麼就忽然大幅提升強度?
則有一多半都被捆住手腳扔進了太液池,哭嚎聲不絕於耳。
“?!”
朕現在就要看見鬼,現在是你有求於朕!
好嘛!
天子熱衷求仙問鬼,最喜歡的就是這些東西。
“我騙了伱,騙了公孫卿,騙了這些護衛,騙了齊地的方士巫師,騙了齊地的官員和百姓,但我騙我父皇了麼?”
劉據與劉徹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
其次“溺方”也隻是在口頭上說說,最終在這些方士和巫師寫下供狀坦白了騙術之後,隻是對他們施以黥刑以儆效尤。
“殿下必須處置此人為陛下分憂,又不願百姓被其利用流血傷亡,因此才不得出此下策。”
就算劉徹事後命人前去調查,那些地方官員為了自保,也會極有默契的配合,根本不需要串通!
太絕了!
可惜劉據並不打算照做。
置的就是一口“你這逆子能看得出來,朕隻會比你看的更清楚”的氣!
他以前真的就那麼糊塗麼?
當然不是!
當初文成將軍李少翁搞出“帛書飯牛”之事欺騙他,便是他自己將其揭穿,當場將其處死,對外宣稱李少翁是吃馬肝毒死的。
這一點都不公平!
這個過程中,就連劉徹自己都沒意識到。
第二件大事就又令人始料未及出來了,天子竟也給他們整了波大的!
如果說劉據的“焚書溺方”是小打小鬨。
這公平麼?
以至於此前未央宮內的方式和巫師已經形成了兩個對抗群體,一方是以齊人為主導的漢人方士和巫師,一方則是以南越人為主導的南越國巫師,兩個群體如今正處於互相競爭的階段。
“其實陛下不見殿下也無妨,主要是殿下需要表現出來一個負荊請罪的態度,越多人看見越好。”
“殿下應該明白下官的意思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