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郭玄子從未見過的東西,那些太子中盾和期門武士顯然也沒見過,每回這三人叫叫嚷嚷的玩起來,那些不用輪值的太子中盾和期門武士便也都會湊上去圍觀,臉上充滿了羨慕與新奇。
有時三人還會叫這些兵士跟著一起玩,吵吵鬨鬨折騰到半夜,每個人都樂在其中。
而郭玄子,卻隻覺得他們吵鬨。
同時郭玄子還發現了劉據身上一個比較特彆的地方,他雖然在衛伉和公孫敬聲這兩個表哥麵前像個領頭的孩子王,什麼新花樣都是他起的頭兒,而衛伉和公孫敬聲也願意聽他的,但是他卻從不吃酒。
哪怕玩到興頭上,衛伉和公孫敬聲喝大了之後在旁邊連連相勸。
他也始終堅持以茶代酒,絕不犯戒。
“是有什麼禁忌麼?”
郭玄子此前久居甘泉宮,平日很難接觸到倡優,還真不知道“太子酒後舞”的事,隻是暗自將這個特彆之處記在了心裡。
除此之外。
她還發現了一件此前沒有想到的事
――劉據和那個名叫義妁的侍醫關係可能不一般。
趕路的時候,義妁總是不合禮儀的與劉據這個太子共乘一車也就算了。
就連到了晚上,如果沒有合適的行宮宅邸,需要安營紮寨時,義妁也會住在劉據帳內。
有時劉據和兩個沒正行的表哥玩鬨的晚些,還能看到油燈照射義妁在帳篷上留下的影子,她始終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在裡麵,等待劉據回到帳中再吹燈睡覺……
不過這應該也不是問題。
倘若劉據和義妁早有關係,那肯定也不是這回出來才有的。
而在這之前,義妁沒有為劉據誕下子嗣,也並未懷有身孕,自然不會影響她對劉據命犯孤鸞煞的說法,相反可能還是有力的佐證,由不得旁人不信。
不過這倒也給郭玄子提了個醒。
一旦促成了劉據與“福星貴人”的事,不但要加大力度宣揚他命犯孤鸞煞的事,使其他女子不敢輕易接近劉據。
還應好生囑托“福星貴人”,今後務必看緊了劉據,萬不可讓他再臨幸其他的女子,就算真有女子被臨幸,也應儘快處置。
免得有個萬一,恐怕便會令人生疑,到時可就不好收場了。
至於這個義妁。
自然也是儘快將其與劉據分開為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
一個多月後。
巡遊隊伍已途徑河東、河內、魏郡、巨鹿等郡,正式進入了廣川國地界。
如今的廣川王名叫劉奇。
他是漢景帝的孫子,劉徹的親侄兒,劉據的堂兄。
同時劉奇的亡父劉越與劉徹的關係還特彆近。
兩人是最親的異母兄弟,此異母非彼異母,劉徹的母親是王?,而劉越的母親則是王?的親妹妹王??,如此算來,兩人身體中其實流著的便是相同的家族血脈。
可惜劉越薨的較早,大概也就在劉徹登基不久之後便撒手人寰,自此廣川王的爵位就由劉奇繼位。
而這個劉奇……
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像西漢的許多劉姓變態列候一樣,明明擁有這樣的地位根本不缺女人,卻鐘愛與自己的同胞姐妹亂來。
他的所作所為其實早就已經傳到了劉徹那裡。
不過劉徹到底還是顧忌著那層家族血脈,隻是私下命人前來警告了一番,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不過說到“廣川王”。
劉據率先想起的卻不是劉奇,而是他的兒子劉去。
廣川王劉去在後世越發是個鼎鼎大名的曆史人物,尤其在有一段時間盜墓小說盛行的時候,他的名字更是屢次被拉出來鞭屍。
因為他比他爹更加變態。
在位二十年,劉去幾乎掘遍了廣川國內的古墓,大開貴族官僚盜墓之風,野史中說他不但飲用墓中陪葬的酒漿,甚至還和女屍睡覺。
除此之外,他對待活人也同樣殘忍。
殘殺、生割與烹殺後宮姬婢多人,割鼻斷舌隻是小兒科,燔燒烹煮、生割剝人,剜眼灌鉛這些事情都做了出來,簡直泯滅人性。
隻不過劉奇去世是在劉徹駕崩的前兩年。
劉去也是在同年複國繼位為廣川王。
那時距離此時還有二十年的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劉去是否已經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