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來的那些齊地方士也有著相同的感覺……
有些人已經在私底下議論此事,甚至有人已經開始對劉據此前一杆子將他們打作謠棍,還對他們施以黥刑的懲處表示理解。
劉據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他們卻還如同跳梁小醜一般自以為是的在劉據麵前造謠,劉據沒有砍了他們的狗頭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更彆說這回還給了他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什麼是仁君?
太子這才是仁恕寬厚的仁君!
心中想著這些,公孫卿自是無話可說,隻能低著頭再次告罪:
“殿下所言極是,奴婢慚愧……”
“既然還知道慚愧便說明我沒看錯你,準備一下吧。”
劉據微微頷首,笑道,
“方才楊將軍命人來報,他已經備好了出海前往這座海島的戰船與物資,如果今日傍晚沒有火燒雲,五更時星辰也足夠明潔的話,明日一早便可出發。”
“這回你和隨行的方士巫師隨同那三個野人一起去,上了島之後如果順利的話,便開始一同教授這個部族的人語言,這些人都有用處……告訴你底下的那些方士巫師,這回你們才是我的秘密武器,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對你們的厚望。”
“諾!”
公孫卿連忙挺了挺腰杆,鄭重應道。
“還有,幫我個小忙,稍後將?攜帶的衣裳送一身過來。”
劉據接著又道。
“……諾。”
聽到這話,公孫卿雖心有不解,但依舊應了下來。
難不成太子缺抹布了?
也不對啊,太子若是需要抹布,那也是直接從攜帶的布匹中剪裁便是,什麼麻布、練布、綾布、錦布,無論貴賤任取任用,再不濟也淪落不到要用他的舊衣裳做抹布的地步,否則我大漢又與那些個衣不蔽體的矮小野人強在哪裡?
直到此時,劉據才終於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明日一早出發的時候,我會穿上你的衣裳,在臉上畫上刺青混在你們當中一起出海,你想辦法掩護好我,免得趙周那些人大驚小怪。”
“這……殿下,此舉恐怕不妥吧?!”
公孫卿瞬間麵色大變,三魂六魄都差點脫體而出。
“有何不妥?”
劉據目光一冷,瞬間擺出一副職場領導的PUA嘴臉,
“前往那座小島不過兩三個時辰的行程,楊將軍近日命人查探那座小島,來來回回數十趟從未出過一次意外,若非已經確認了安全,我又怎會貿然出海?”
“總之,給句痛快話吧。”
“這件事你能不能做,做不了我就換人,三條腿的蝦蟆不好找,兩條腿的方士這回可來了一百多個,你不做有的是人搶著做。”
“可是殿下……”
公孫卿依舊一臉為難,整張臉都皺成了苦瓜。
劉據卻又攬住了他的肩膀,循循善誘道:
“彆擔心,我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過河拆橋,隻要是自己人,哪怕不惜與我父皇翻臉我都是一個力保,你在太子府待了這麼久,不會沒有耳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