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灰絨絨的雞毛都蹭掉了幾根。
身後腳步聲越來越近,情急之下,他竟超越自身極限,撲騰著短短的翅膀,拖著肥肥的身體飛上了樹。
此刻,青暘站在樹下,就像是看著一隻被圈在自己領地裡,怎麼都跑不掉的獵物一般,好整以暇地柔柔看著他。
男人眸中含著繾綣情意,朝他伸出手:“阿珝,彆怕,下來。”
可他表現得越溫柔,洛珝心裡就抖得越厲害。
畢竟根據經驗,最變態的瘋批往往有著最樸實的外表。
洛珝又往高處的枝頭挪了挪,這樣至少看起來和青暘的距離遠了一點。
但他顯然低估了自己的體重,下一刻,纖細枝椏就因為承受不住重量而猛然彎折了下去。
洛珝:!!!
救...救命!
“啾啾啾!”
洛珝揮舞著短小的翅膀,使出吃奶的勁兒在半空中拚命撲騰,但最終還是墜了下去,在空中翻滾幾圈,被人穩穩接在懷裡,摔了個屁股墩兒。
青暘溫柔地理了理他炸開的羽毛:“阿珝在樹上站了那麼久,累不累?”
洛珝:嗚嗚嗚...
他在心中淚流滿麵,但發出來的隻有嗲裡嗲氣的——“啾啾!”
也不知道他一隻雞怎麼會叫成這樣,洛珝無語,他可是直男!
小灰雞立刻撲騰著爪子要從男人的懷抱裡出去,卻被人一個定身術扔下來,動彈不得。
洛珝欲哭無淚:“啾啾啾!”
青暘撫摸著他的小雞腦袋,深情地道:“阿珝莫急,等過些時日,你元神穩固些,我便助你化形。到時,你便能與我多說說話了。”
洛珝:...我不是這個意思,並不是很想和你說話謝謝。
青暘把他抱在懷裡,坐在樹下石桌旁,解了他的定身術,拿起桌上的糕點喂他。
一邊喂,一邊把他當主角受的替身,說了一長串莫名其妙的話,大多都是二人往事。
洛珝發揚自己上班摸魚的優良傳統,左耳進右耳出,隻管埋頭吃東西,一個字沒聽進去。
對方說了一大堆,看他半點兒反應沒有,居然也不惱,反倒笑意溫柔地看著他吃東西,眼神愈發寵溺。
在快要將他膩歪死的視線裡,洛珝驟然打了個寒噤。
之前被抓來的那些雞,青暘是不是也會這麼溫柔地喂它們吃東西,然後轉頭就把雞通通拔毛殺了?
伴瘋批如伴虎,洛珝忽然後悔了。
不行,守著這麼個瘋子,錢還沒拿到,命先沒了。
深思熟慮後,他決定跑路。
翌日,趁青暘不在,洛珝鬼鬼祟祟地摸進了他的書房。
除了位高權重的王公貴臣,其餘閒雜人等要出南天門,必須持有通行玉牌。距洛珝前些日的觀察,通行玉牌似乎就放在書房裡。
此時,如果有人進來,就會看到以下的詭異一幕:
一隻胖乎乎的灰雞費勁地把爪子抬起來,用爪尖勾出鎖環,小心翼翼地將抽屜扯出來,埋頭用尖喙再裡麵翻翻找找。
動作雖笨拙,但能看出來很努力。
洛珝吭哧吭哧地翻完了四個抽屜,連半點兒通行玉牌的影子都沒見到。
正要繼續翻,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
他嚇得爪子一抖,差點兒沒站穩,在屋子裡滿頭亂竄地找地方躲。
可這裡陳設太簡單了,完全沒有能掩藏身形的地方。
門外聲響越來越近,眼看就要進來,洛珝急得滿頭大汗,忽然瞥見角落裡立著的一個青瓷大花瓶。
看花瓶肚的大小,容納他一隻小雞綽綽有餘。
顧不得多想,洛珝急急忙忙就撲騰翅膀,往瓶口跳了進去。
下一秒,他渾身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