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開了。阿珝可以告訴我,都夢見什麼了嗎?”
洛珝道:“呃...就是...很多小雞,唔...還有很多蛋。”
“阿珝夢見瑤瑤了?”
洛珝點點頭,忽然想起,既然那場夢是饜蛇造出的幻境,那麼當時瑤瑤竟是在引著他找到破陣珠,帶他出夢。
它沒有選擇在一開始就出現,而是偷偷藏在他的肚子裡,大約是怕被那饜蛇給發現了。
這小聰明鬼。
青暘傾身靠近他:“那阿珝可有夢見我?”
洛珝:...這個還真沒夢著。
他心虛地小聲說:“好像你還沒出場,我就醒了,不過我覺得要是繼續夢下去,肯定還是有你的戲份的。”
眼看青暘眸子越來越沉,他連忙轉移話題:“那饜蛇,和知縣府有什麼關係?”
青暘道:“劉公子體弱多病,劉氏夫婦為了救兒子,便和饜蛇做了交易,毀掉此地的靈脈,放出被靈脈鎮壓的饜蛇。而清河鎮失去靈脈護佑,也使饜蛇的破壞得以施展。這次的旱災如此棘手,也正因此故。”
洛珝急忙問:“那是不是殺了饜蛇,旱災就會消失了?”
青暘將他摟入懷中,眷戀似的將頭擱在他的肩膀上:“嗯,我已經將其誅殺。等降下第一場雨,若凡界平安無事,我們便能回天界了。”
洛珝乍然一驚,推開他問:“啊?這麼快就回去嗎?”
青暘捏了捏他的後脖子,眸色深暗:“你還想在外麵待多久呢?我很好奇,阿珝是怎麼破開我的結界,逃到下界來的,不如回去之後,阿珝再與我細細說來?”
這是...秋後算賬?
洛珝驚恐地後退,直跌倒床上,連滾帶爬地縮到被窩裡,把自己嚴嚴實實地埋起來了。
他一邊覷著一條眼縫瞄青暘,一邊含糊不清地嘟囔道:“唔...好困哦...我先帶瑤瑤睡覺覺了。”
走了一天的路,又獻了一碗血,他也是真累了,沒多久就沉入夢鄉。
待床上之人睡熟,青暘溫柔含情的神色重歸冷肅。
他布下隔音陣,召來心腹,沉聲道:“那饜蛇雖然妖力強大,卻愚笨至極,我料他想不出這刻意改變風水,製造旱災以聚集血煞之氣來修煉的法子,背後必是受了高人指點。風辰,你即刻去查,凡界近三年內,與饜蛇有過往來之人,無論關係親疏,悉數稟報於我。”
“是。”被喚作風辰的男子微一頷首,神色恭敬,“殿下可要將此事上報給天君?”
青暘望了一眼床上抱著蛋,呼吸均勻之人,眸光不自覺地柔和下來:“我暫時走不開,你且去將此事稟報天庭,並讓父君命風伯雨師布雨,越快越好。”
風辰應了聲是,便化作一陣風消散了。
*
街上人頭攢動,都推搡著往前方的粥棚擠。
洛珝望著人群中心幫忙分發稀粥和湯藥的劉夫人,心情複雜。
他將心頭血給了巫醫的第二日,這劉夫人便開始無償施藥,接連七日,從早忙到晚,那皺紋橫生的麵上焦急和擔憂的神情不似作假。
他問青暘:“那被奪舍的劉小公子作何處理?”
青暘道:“我已將情況稟明陰司,過幾日,自會有鬼使將他身上的陰魂抓回地府。”
“劉氏夫婦呢?他們與饜蛇勾結,害死這麼多條人命,不該受到懲罰嗎?”
“凡人功過罪業,死後自有陰司定奪,神族不會妄加乾預。”
看著一群群又饑又渴的災民從身側走過,洛珝擔心地問:“你不是已經將饜蛇殺死了嗎?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下雨?”
青暘笑了笑,抬眸望了眼天,溫聲道:“阿珝,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