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以澤思忖片刻,緩緩道:“想來也對,整個上元宗,怕是隻有大師兄的府邸對那符師而言最是安全。”
“藺師弟,你說的真是太對了!!!”主角主動幫他圓謊,沈詣修簡直感動得快哭了。
藺以澤饒有趣味地望著沈詣修,問:“那受傷的符師沒有傷害到大師兄吧?”
沈詣修尷尬地點頭:“這倒沒有……符師受傷太重了,根本傷不到我。”
“那就好,大師兄的性命,我一向緊張。”
藺以澤含義頗深地說完,伸手撚起桌上未乾的符紙,動作十分嫻熟自然地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等等、那是……那是我的!
沈詣修眼巴巴地望著藺以澤,欲伸手把自己的符紙搶回來,但卻又不敢,他隻能一臉肉疼地站在原地,還強裝出一副“你拿走、我不介意”的模樣。
收好了符紙,藺以澤望了望窗外,歎道:“天色也不早了,師弟就先告退了……”
藺以澤要走,沈詣修簡直想要放鞭炮夾道歡送,然而沒等他開心多久,就聽見了藺以澤接下來的話——
“既然宗主把大師兄托付給了我,我自然要擔負起保護大師兄的職責。那受傷的符籙師極其危險,為避免他再跑回來,從明天開始,接下來的日子師弟會寸步不離地守在師兄身邊。”
沈詣修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人他在說什麼?他怎麼可以這個亞子!
沈詣修回過神來,望著麵前笑盈盈的藺師弟,眼神略顯呆滯:“師弟大可不必。”
“師弟本想今日便留在這裡,但考慮到你我在宗門內的名聲,今日必須向宗門長老們稟告一番才好同住,師兄自己小心些。”藺以澤完全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說完便從沈詣修的房內消失。
望著重新變得空蕩蕩的房間,沈詣修搖搖欲墜,一口氣提不上來又咽不下去。
真是謝謝您老這麼體貼入微,考慮周全了。
坐回凳子上,沈詣修焦灼地喝了兩大杯茶水,扭頭看了眼不遠處書案,上麵還剩許多朱砂墨,黃紙卻沒有了。
沈詣修本來心中已經打算好了,繼續去做點簡單的宗門任務換黃紙,趁著合.歡宗未上門之前給自己多畫點符籙留作後路,哪裡想到藺以澤突然來了這一手。
這下好了,他可怎麼瞞著藺以澤畫符。
沈詣修愁得在屋子裡團團轉,嘴角都焦慮得起了個泡。
沈詣修睡得不踏實,一整晚都在做噩夢。
夢裡的他當著藺以澤的麵又隨手畫了一張符籙,他拿著那張歪歪扭扭的霧符不怕死地炫耀自己是符籙天才,藺以澤望著他,涼涼地說了句“杜漸防萌,慎之在始”後,一爪戳爆了他的心臟。
等沈詣修從噩夢中脫離,天色已然大亮。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口,然後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沈詣修拍拍自己的臉,在心裡告訴自己夢都是反的,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沈詣修聽出似乎是越城的聲音,簡單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之後,便起身走出去。
“大師兄他真的沒事?他隻是在睡覺?”越城一臉緊張,此時正在詢問一個照顧沈詣修飲食起居的一個外門仆役。
昨天受傷符籙的事情藺以澤已經通報了全宗門,越城很是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越師弟!”沈詣修遠遠地就跟他打招呼。
“大師兄!”越城眼睛一亮,放開了外門仆役。
“師兄,那個受傷的符籙師沒有傷害到你吧。”越城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