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之間的氛圍逐漸焦灼。
藺以澤望著秦楚嵐,漆黑的眸子裡三分迷惑七分則是厭惡。
很顯然,他對這個壓他的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秦楚嵐抬眸望著麵前這位姿容殊麗,與自己修為相差無幾的紅衣修士,茶色眸子中似是有幾分不解,初次見麵便招了人家的嫌惡,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秦楚嵐又問了一遍:“可否交個朋友?”
藺以澤:“滾。”
天!
藺以澤罵他了。
沈詣修心中悲涼,頭皮發麻。
雖然他是打算促進藺以澤和秦楚嵐的感情沒錯,但他還沒想好要怎麼解決幻境那件事情。
藺以澤當時看見了秦楚嵐和其他三個小攻的臉,自己是騙他做夢夢見的,現在真人出現在了藺以澤的麵前,他現在很迷惑很生氣,甚至還對他的老攻惡語相向了!
聽見藺以澤的話,秦楚嵐一怔,旋即溫和地笑了,但也並不生氣,“我出手幫了閣下,你不謝我也就罷了,為何敵意這般大。”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麼?”藺以澤不鹹不淡地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沈詣修內心在流淚。
什麼叫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你可知道,未來的你就是被他這不俗的外表和端正的三觀所吸引,進而愛上他的呀!
沈詣修猶記得,原著藺以澤曾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我自知一向不是個賢明的仙主,狠戾無常,也沒什麼是非觀。楚嵐卻不同,我若是一把鋒芒畢露的劍,那他便是我的鞘,保護我,也束縛我。
如今劍和劍鞘之間正劍拔弩張,沈詣修內心越發的絕望。
他感覺自己未來的拉郎配之路遭遇了最大的瓶頸。
藺以澤麵冷如霜,他轉頭,目光直直的望著沈詣修。
“師兄,你認識他?”
沈詣修眼神飄忽:“不認識,哈哈他長得和我夢境裡麵的那個人好像啊,藺師弟你說巧不巧……”
藺以澤眼眸低垂,猝不及防就笑了:“是好巧。所以師兄你到底將我想到何種不堪的地步?這人是真的,那想必其餘三人也都是真的吧?”
沈詣修感覺內心拔涼。
他已經好久好久沒聽過藺以澤這種笑了。
現在突然聽見,不禁還有點懷念……個毛啊!
他現在好慌,他要死了!
見沈詣修杵在那不說話,藺以澤眸子沉了下來,他繼續說:“師兄,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儘可騎之人?”
沈詣修快哭了:“沒、沒有。”
藺以澤輕笑:“我不信師兄了。”
沈詣修:!!
“師兄,你騙了我。”藺以澤黑眸裡氤著沉沉的黑,他目光冷然地看著沈詣修,說道:“是我的錯,我早該知道的。”
說罷,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二人眼前。
沈詣修欲哭無淚。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好感度,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那個,”旁邊秦楚嵐清潤的聲音再度響起,
沈詣修頂著難看的表情扭過頭,“你說。”
秦楚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望著眼前這個眼眶紅紅幾乎要哭的黑發青年,臉上神情有幾分尷尬:“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否則那紅衣修士怎麼怒氣衝衝便走了。
沈詣修絕望:“不,你沒錯,錯全在它。”
沈詣修說完,神色陡然變得扭曲起來,他解下自己肩膀上的包袱,將裡麵正在酣睡的黑色煤球提出來。
掐醒。
“你給勞資出來。”
夢魘獸:??
從迷茫中清醒,反應了一瞬自己不在包袱裡麵之後,夢魘獸頓時高興極了。
“吱吱吱吱!”
沈詣修惡聲惡氣道:“彆吱了!我聽不懂,現在你給我想辦法,把上次那個夢境的事情給我解決了,要是哄不好藺師弟,我就扒了你的黑毛把你拿去煲湯!”
夢魘獸:!!
秦楚嵐站在邊上,看著蹲在地上戳得夢魘獸吱吱叫的黑發青年,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點想笑。
他看了眼包袱裡露出的符紙,不由得有幾分詫異:“你是符籙師?”
方才在茶樓裡他剛一出手,便察覺到的了這兩人並非普通人,而是修士,他素來沒什麼朋友,便不由得生了結交之心。隻是方才兩人站立,那紅衣修士過於惹眼,他便下意識地忽略了一旁的黑發青年。
畢竟和那容貌絕豔的紅衣修士比起來,這名黑發青年就顯得普通很多了。
根骨平平無奇,周身雖然靈力充盈,但秦楚嵐身懷秘法,一眼便看出了黑發青年的靈根畸變,丹田異常無法結丹,即使走上了仙途,此生也不可能踏入金丹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