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秦楚嵐,沈詣修回到房間裡。
見沈詣修進來,夢魘獸十分緊張,死死地護著肚子底下僅剩的兩隻蛋,生怕又被沈詣修搶去送給誰。
沈詣修倍感無奈。
夢魘獸將“母親”的角色代入太深,仿佛這兩隻錦雞蛋是它生的一樣。
沈詣修撩了撩衣擺,在床上坐下,然後便繼續鍛煉自己的神識。
夢魘獸挪了挪肚子,繼續認真孵蛋。
白雕像隻走地雞似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練習閉嘴不說話,試圖真正做到安靜如雞的狀態。
風舒院靜靜地佇立在符峰的隱蔽處。
周圍是樹林和竹海。
偶爾有風吹過,綠海碧波蕩漾。
一切都顯得如此協調。
沈詣修做事情一向專注,沉浸下來之後時間便過得很快,等到他感覺有些累了,才從修煉中抽離出來。
此時,時間已經是深夜。
沙雕挨著牆角的位置睡著了,夢魘獸還在專心致誌的孵蛋,小小的一團窩在那裡,看自己肚皮時,圓溜溜的小眼睛充滿了“慈母的光輝”。
儼然已經是忘記了自己的物種性彆。
見沈詣修醒來,就又警惕地看著他。
顯然,對沈詣修拿走一顆錦雞蛋送人的行為很是耿耿於懷。
沈詣修頓時失笑,“好了,我不會再拿你的蛋了,明日我要下山,你就不要跟著了,和白雕一起留在院子裡好好孵蛋看家。”
翌日。
沈詣修懷揣自己抽空畫的一遝符紙,隨程鬱一同下山。
看著程鬱屁.股底下坐著的那隻巨大飛筆,沈詣修的心中忍不住鬆了口氣——幸好有飛行法器,不用再被師尊夾在咯吱窩下灌風了。
巨大的飛筆在空中飛行,師徒二人坐在筆頭上。
這一次,程鬱總算是沒有忘記給自己不會法術的徒弟設置一層結界,沈詣修頓時感動極了。
這次下山隻有二人。
於是,沈詣修問道:“師尊,我們這次下山所為何事?”
程鬱看了眼沈詣修,說:“南山山腳下,隸屬於上清宗宗門管轄靈劍宗發生了禍事,師弟讓我先去看看,順便想送你幾件拜師禮。”
本來程鬱是一人前去的,但是突然之間,他想到了沈詣修。
彆
的峰大小弟子入門,都會有入門法器相贈,沈詣修身為符峰的大師兄,他座下唯一的親傳弟子,卻什麼都沒有,所以便想著趁這次前往南山的機會,帶沈詣修順路去一趟南山拍賣行,為他賣一兩件趁手的法器——也算是當師傅的一番心意。
飛筆上,程鬱問沈詣修:“徒徒,你有什麼想要的法器麼?”
沈詣修很感動,“謝謝師尊。我沒什麼想要的法器。”
程鬱一愣,懷疑地看向他,“真沒有?”
沈詣修思考了一秒,有些猶豫。
程鬱頓時就覺得自己被冒犯了:“孽徒,你看不起我?你隻管開口,就算那拍賣行沒有你心儀的法器,這偌大中洲,隻要我有求,哪方勢力不上趕著賣我人情?要知道你師尊我可是堂堂半……”
話隻說了一半,程鬱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於是閉嘴不說了。
“半什麼?師尊,你可是堂堂半什麼?”
但是沈詣修耳朵很尖,一下子就聽見了程鬱的話,睜大眼睛好奇地追問程鬱。
“師尊,半什麼?”
程鬱咳嗽了一聲,精神矍鑠的眼睛瞪了沈詣修一眼,優哉遊哉道:“你師尊我可是堂堂半個上清宗都忌憚的長老。”
沈詣修:“哦。”
見自家師尊這般底氣十足,於是沈詣修抬頭看向程鬱,緩緩開口道:“如果要直說的話,師尊,實不相瞞,徒徒確實是有一件心儀已久的法器,名叫絡翎仙鈴,您能送我嗎?”
程鬱聞言,第一時間沒說話,反而擰著眉頭看向了沈詣修:“你是從哪裡知道絡翎仙鈴的?”
沈詣修:……
我是從書裡麵看來的,能救我的命。
但是沈詣修沒這麼說,他天真的抬頭,單純道:“我是從一個老人家嘴裡聽來的。”
話沒說完,沈詣修便感到自己的頭頂傳來一陣疼。
猝不及防的,程鬱就給了他一個腦瓜崩。
沈詣修擰著臉,委屈道:“師尊,你為何打我。”
程鬱指著沈詣修的鼻子,不客氣地罵道:“你說我為什麼打你?絡翎仙鈴是什麼?是極品仙器,從古至今修真界有多少仙器問世?你張口就問我要一個,我不打死你就算我仁慈了。”
而且絡翎仙鈴這個東西,程鬱也
是一次偶然雲遊,從幾名散修嘴裡聽說的。若不是今日沈詣修又提起,他都要將當時聽到的極品仙器絡翎仙鈴問世的事當成是修士的妄想了。
修真界已經太久太久……沒有出現過仙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