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蘭則笑著搖頭。
女工說不出什麼來。
她摟著羅蘭,嗓子發緊,有些哽咽。
羅蘭用力抱了一下雅姆,之後,鬆開了她。
這一次告彆,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麵了。
“謝謝您多年來的照顧,雅姆·瓊斯夫人。”
“記得給我來信,小家夥。”
“我會的。”
他眼眶中的琥珀凝視著燭火般飄搖的文字。
「流淚的雅姆·瓊斯」
…………
……
在抵達馬車停泊位置時,還出了個小插曲。
麵帶春風的鎮長早早領人等在這了。
伊妮德讓羅蘭留在原地,和教士們迎上去,到不遠處攀談。
就在這時,一塊小石子砸到了羅蘭的腳跟。
似曾相識的做風。
接著,他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漂亮臉,嘿!這邊——”
羅蘭知道是誰。
他默不作聲地邊觀察著不遠處的教士,腳下稍稍挪動。繞過馬車廂,貼著沿街的青磚牆——蘿絲正等在拐角。
她今天大概又有‘工作’,撐起的奶油色裙和疊層飛邊拉夫領讓她像被插在糕點上的玩偶一樣有趣。
羅蘭忍著笑意,不經意掃過她俏皮的卷發和正閃爍狡黠光芒的綠眼睛。
她也在打量羅蘭。
“你今天可真…”
女人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誇起,‘真’了半天,最後才生硬地吐出一個詞:
“真俊俏。”
羅蘭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惱羞成怒:“彆那麼蠢!這都是上流大人物的用詞!”
「氣急敗壞的邪念蛋糕」
-就沒有一個正常點的形容。
“鎮上都傳開了!”
他正想著,麵前的姑娘已經開始了她喋喋不休的連珠炮,“你父親老而昏聵,幾近半瘋,竟然將房子點燃了!嘿,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羅蘭看她一邊好奇,一邊還要控製著自己旺盛好動的身體保持平衡,就又有些想笑。
“他們說你是被路過的執行官救了…我猜就是那些黑烏鴉吧?”
“伊妮德,救我的人叫伊妮德。”羅蘭敲了敲手杖。
“哦,你現在倒真像個大人物了,派頭十足。”
蘿絲掩嘴輕笑,左右轉著,晃動裙擺,“老柯林斯的遺產不少吧?”
羅蘭猜測她的意思,輕輕歎氣,“一丁點都沒留下。小姐,我身無分文,隻有這一套衣物了。況且,你是不是還差我點錢?”
“嘿,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短卷發女人聲音大起來。
她點了點腳,裙擺像水母一樣上下遊動。又不知從哪兒變出幾枚硬幣,用力按進羅蘭手裡。
“我從不對朋友出手!”
“我們現在是朋友了?”羅蘭歪著頭,眨了下眼。
這句話剛說完,他就‘看到’眼前的蛋糕又有要起飛的衝動。
於是,隻得收好錢,伸出手:“那我們得重新認識一下:羅蘭,羅蘭·柯林斯。要去倫敦的羅蘭·柯林斯。”
“…我們早晚也會去的,這地方太小了,生意做不大。”
女人嘟囔幾句,那雙綠色的眼睛仿佛看不住就溜走的小狐狸般靈動。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禮節,也太‘時髦’了吧…”
她望著羅蘭那雙漂亮而空洞的眼睛,微微歎了口氣,還是像模像樣的輕輕和他握了一下:
“好吧,我是蘿絲,你這個不知從哪學了爛禮節的小漂亮蛋。”
“莉莉安·蘿絲·範西塔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