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苞待放》32(1 / 1)

寡婦與反派 謝顏羨 2607 字 6個月前

一路顛簸,終於到京城了。 一下地,這貨立馬興高采烈的去後廚要吃食。吃了半拉月的乾糧,她都快成乾糧了。 “嗷嗷,煎餅果子來一套,廚娘大嬸嬸,快給我肉餅子、羊肉湯、雪花糕、香果子全部來一套。” 周荊楚在她身後不急不慢的跟著,讓她慢點走。但人家咻的一下胡跑沒影了。 心下好笑的搖搖頭,沒跟她去廚房,而是進臥房裡換上了朝服。 他稍作洗漱,簡單收拾一下便要走。 楠香從廚房裡捧來一大堆東西,獻寶似得跑過來,“你氣拿?”嘴裡還塞著雪花糕,吐字都不清。見他要走,連忙拉著他一起吃。“吃了飯再走,餓肚子對身體不好噠。” 周荊楚笑著搖搖頭,心想,他一個大男人什麼苦沒吃過?還怕什麼餓肚子。但他很少拒絕過楠香的要求,是以便穿著朝服坐下來跟她一起用早膳。 兩人吃完又嘻嘻哈哈鬨了一陣。宮人等不及就過來催了。 那宮人是太後身邊的親信,此時正畢恭畢敬的對周荊楚彎腰說道,“王爺,咱們快走吧,彆讓太後久等了。” 說完便低眉順眼的立在一旁等。頭雖低著,眼神卻時不時的偷偷打量著兩人的動作。 隻見往日裡剛冷無情、詞嚴厲色的攝政王已然威嚴不在。反而慈眉善目的對著那嫵媚傾城的姑娘在輕聲細語的說著些什麼。 那宮人隻略瞧了一眼,便驚呼那姑娘與太後果真很相似。單外形來看,那姑娘眉宇間更豔麗俏皮多一點,倒是比老氣沉沉的太後要強上很多。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弱女子被太後盯上後。是禍還是福? 周荊楚隨宮人進宮後,楠香就在屋裡打坐。 最近過得太安逸,導致她都忘記孟婆讓她練習的冊子了。 因為周荊楚此時的龍氣很正,震懾力極強,以至於都沒有小鬼敢出現,遂而修煉靈氣的進度都拖遝了。 ……… 宮裡: 太後盛華苑一身金色鳳袍加身,頭頂黃金鳳冠,姿態雍容華貴的坐在鳳椅上。冷眼旁觀著殿中孤那個高冷傲的男人。 他一身黑色金絲蟒袍朝服,頭戴黑玉朝冠,相貌堂堂,身軀凜凜的站在下方。 不知何時,那個清冷寡淡的少年,已然變成了不怒而威,氣質卓越的男人了。 她本就長他五歲,就算保養得當,內心仍將他當成男孩。兒時幫他頗多,如今他已然長成,自然要為她所用。 這些年來,他彷如自己手中的一把利刃,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可謂用的極其順手。當年之所以在血堆裡救他,不過是看重了他眼底的仇恨。有怨恨的孩子最容易培養,她也一直恩威並施,對他若即若離,像是故意吊著他。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雖談不上對自己溫柔體貼,卻也畢恭畢敬。 可宮人來報,他如今為著一個小婦人,居然肯低聲下氣,卑躬屈膝的去哄?這讓她如何能平息下心中的那口嫉妒! “回來啦?”內心氣的扭曲,麵上卻還得假裝關懷。 “嗯。”周荊楚眉眼清淡,依舊行峻嚴厲、不苟言笑的剛正模樣。 盛華苑冷眼打量著他的眸底,想要看到他的心裡去。 但那黑眸深不見底,波瀾不驚,並未能看出什麼不同來。 以往他都是這幅嚴肅明正的官威模樣,並沒有宮人所說的眉眼帶笑?更彆說柔情似意了。 “聽說,你身邊養了個小婦人?”語氣有點試探的意思。 周荊楚“嗯”的一聲,大大方方的承認。 他這般坦蕩,盛華苑卻又困惑了。難道情報有假? “那女子品性如何?有空便讓她來宮裡陪哀家坐坐。”依然不死心的試探。“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娶妻了,心中可有人選?” 盛華苑靜靜地坐在鳳椅上,冷臉觀察他臉上細微的表情。 隻見他神色坦然,仍然沒有任何不同以往之處。他道,“娶妻之事等皇上長大後再說。若非要娶,也可以過兩年退位再娶。” 他字字句句都是為了聖上考慮,怕娶妻生子給皇帝帶來麻煩,又怕擁護他的家臣會想要叛變,從而扶持他的子嗣上位。 盛華苑知道,他從未對皇位感興趣。否則自己計謀再多也不是他的對手。隻是自己從未信任過他,每一年都在試探他。 但他好似看不見她的試探,依然各司其責。 周荊楚麵色如常,內心卻心驚膽戰,他自然知道太後動了殺心。不過不是對他,而是家裡那隻二貨。 他明知盛南靖將楠香送到他府上是有陰謀,卻還是鬼使神差的他把她留下了。 她性子歡脫,不拘小節,養著養著倒養出感情來了。若說太後對他有情意,卻也隻是忽近忽遠,而且她心裡隻有權利地位,怕是這輩子也不可能與他共有江山的。 太後野心勃勃,他如何不知?隻是幼年他母族被抄家,是少女時代的盛華苑救了他一命,並幫她母親斂了屍骨,還幫他他脫胎換骨,一步一步走到攝政王的位置。 若說這種情感是愛,卻也很模糊。畢竟少年時期的情感是懵懵懂懂的。而她對自己又若即若離的。 是以,到現在他也沒有真正理解他們兩個人之間到底是何情感? 但楠香,他是喜歡的。毫無保留的那種喜歡。 若是將來娶妻,他的腦海中隻有楠香一人。所以,這算不算是愛? 或許他對太後隻是年少時的感激與情竇,或許算不上愛,隻是知恩圖報。 如今太後盯上楠香,他真是有點坐不住了。 不過,以太後的善心,應該不會亂殺無辜吧…… 盛華苑也在緊盯著他,眼神鋒利,像要看穿進他心底似得。 “盛南靖此人不服管教,年年與朝廷作對,你說,該如何解決他?”其實以往隻要她如此說,周荊楚都心領神會的去處理了。 他手段簡單粗暴,能壓製就壓製,不能就換人替上。算是比較血腥卻又極有效的手段。 但這次,他似乎沉默了。 沒有像往常一樣樣,領命一聲就去解決。而是居然替她那個死對頭盛南靖說起了好話。 “回太後,邊疆雖然安穩,但仍存在隱患。盛南靖此人雖然陰晴不定,卻頗得軍心。此時若動他,怕是要引起軍憤。” 他句句實情,盛華苑卻不喜他反駁自己。人上人坐久了,自然聽不得忠言逆耳。 盛南靖跟她勢不兩立,也不肯跟她投誠,所以她才想方設法要他的命。可惜北城甚遠,他的軍隊人數又多,實在無從下手。 本以為周荊楚會全力以赴去給她處理這件事,沒想到他竟讓自己不要動手! “周荊楚,你怕是翅膀硬了,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了!”一氣之下,連這種心底話都吐出來了。 周荊楚微楞,卻又立馬正色道,“微臣不敢。” 其實私心裡,他對太後恭敬,卻不是對主子那種。 原來,她竟是把自己當下人嗎? 周荊楚一時有些困惑,遂而沒在說話,沉默不語。 他這般斂容屏氣,沉默不語的模樣更讓盛華苑看不慣。大手一揮,冰冷道,“下去吧。” 周荊楚略微點頭行禮,“是”一聲便要出去。 身後盛華苑卻又不甘罷休,語氣陰冷報複,“明日把那小婦人叫來給哀家看看。”語氣不容拒絕! 周荊楚腳步微頓,心下突然生出一股不悅來。 他的人,還輪不到誰來使喚! 隻是為她效命多年,又有救命恩情,遂而當下沒有當麵反駁她,而是一臉怒意的出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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