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下子安靜下來。
葉衝被那東西膈應得不行。
不但頭皮發麻,心裡也特彆瘮得慌。
彎彎繞繞的,像線又像鐵絲,像死物,又像活物,帶給人一種莫名的驚悚感。
不過還好,它已經化作飛灰,消弭不見。
葉衝很慶幸一出手就動用了死生之力。
要不然,現在結果會怎樣,真不好說。
很快到了下一刻。
噗!
唐十一張嘴噴出一口鮮血,看起來麵如土灰,明顯一副遭受重創的樣子。
“仙神之力。”螳王看向葉衝的目光中,泛濫著貪婪的色彩。
後者麵色如水,仿佛根本沒有聽見對方說什麼似的。
“一出手就是本命鐵線蟲攻擊,”暴王王暴緊緊盯著唐十一,“就不怕遭到反噬?”
唐十一臉色變了變,沒敢看暴王王暴,而是惡狠狠瞪了葉衝一眼。
“鐵線蟲……”葉衝口中喃喃,“原來是這東西。”
說起來,這玩意他小的時候就在池塘邊見過。
讓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在鐵線蟲出沒越多的池塘邊,往往都伴隨著更多的螳螂等昆蟲的屍體。
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鐵線蟲可以寄生在這些昆蟲的體內,並在成熟期控製宿主跳水而亡,十分新奇。
沒想到這麼多年沒見到這種東西,今天居然又眼睜睜目睹了它們的可怖。
隻是在聽到暴王王暴說的話後,葉衝有點奇怪。
明明應該是寄生蟲的存在,會對宿主造成傷害,而現在,卻好像反過來了。
看來,新時代以來,蟲獸族很可能已經把體內的寄生蟲馴化成了一種獨特的攻擊手段。
這種情況還是需要引起重視的。
葉衝現在甚至有點後怕。
他隱隱覺得,如果先前沒有動用死生之力,很可能就會被唐十一的本命鐵線蟲攻擊得手。
到時候,那玩意會對他的神體造成什麼樣的傷害,可不好說。
不過,從鐵線蟲喜歡控製宿主的特點來講,越想越讓人有一種莫名的驚悚感。
特彆是從唐十一懊悔和怨恨的眼神來看,說不定用本命鐵線蟲來攻擊他,就是螳王一行人的目的所在。
想到這裡的時候,葉衝不由得嘴角一翹,看向唐十一的目光中,彌漫起一絲淡淡的嘲諷之色。
與此同時,後者眼神怨毒,嘴中發出一陣嚓嚓之聲,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想再次動手。
“暴王,”螳王忽地說道,“我說的話你最好想一想,免得凜冬生靈塗炭,後悔不及。”
“怎麼?”暴王王暴咧嘴一笑,“螳王這是在威脅我?還是說,認為我人族沒有能力滅掉你的王城?”
“哼!”螳王說道,“如果你敢那麼做,損失更大的一定是你們人族,對了,暴王,帝都建設得不錯啊,你相不相信,隻要我一聲令下,我億萬蟲獸健兒就能讓它在一夜之間徹底消失?”
“我當然信。”暴王王暴隨意一笑,點了點頭,“蟲子嘛,該有的能力還是有的,不過,我還相信,要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你蟲獸族還會不會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我不知道,但是你螳王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再無容身之處。”
“你以為我會怕?!”螳王怒笑一聲,“我大獸族地域廣袤,隨便一個地方都可以讓我安身立命,倒是你們人族怕是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被這個世界淘汰掉。”
“愚蠢。”暴王王暴說道,“你螳王還真是枉為大神級存在,我人族在你獸族滔滔攻勢之下,至今屹立不倒,你可知道是為什麼?”
“嘿嘿,”螳王冷冷一笑,“我大獸族想要滅你人族,不過就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也正因為如此,為了保證世界的多樣性,以及對你人族的研究樣本需求,所以才讓你們偏安一隅而已。
怎麼?
暴王,看來你們是過夠了舒服的日子了。
那就說說看,你是想做劉禪,還是陳後主?”
“嗬嗬,螳王可以試一試,看看我人族的底蘊到底如何?”暴王王暴笑了笑,“更何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螳王還不明白?”
唰!
螳王臉色一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很快到了下一刻,螳王眯眼看向葉衝:“小子,這次放過你,不代表將來你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夜王之死,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正是我要說的話。”葉衝緊緊盯著對方,“螳老怪,我一定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做了什麼。”
“好,我等著。”螳王上上下下掃了葉衝一眼,“小心點,千萬不要死太早了,我會很傷心的。”
說完話後,螳王驀地衝天而起,背後一雙透明羽翅輕輕一扇,登時猶如瞬移般到了百米之外。
與此同時,唐十一等四名蟲獸神也跟著一飛衝天,眨眼消失不見。
暴王王暴看著螳王一行離開的方向,麵現若有所思之色,不知心裡在想著什麼。
也就在這個時候,他忽地仰頭一望,沒來由笑道:“你如果跟他一起出手,豈不是沒那麼多麻煩了?”
唰!
上空白雲之中兩道人影飄然而落。
鯤王。
夜笑。
葉衝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們怎麼來了?
說起來,葉衝還沒想好怎麼跟夜笑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處理關係,現在突然之間見麵,讓他有一種莫名不已的感覺。
“我跟他一起出手?”鯤王大鵬笑道,“你是想讓我背上螳王幫凶的罵名?”
“怎麼?”暴王王暴笑道,“鯤王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鯤王大鵬說道,“除了當事人,沒人知道真正的答案是什麼。不過,我雖然不知道答案,但是卻知道,有誰說了真話,又有誰說了假話。”
“嗬嗬,”暴王王暴笑道,“沒想到鯤王來無影,去無蹤,除了會躲在白雲裡偷聽外,還會玄而又玄,擾人視聽。”
“暴王,”鯤王大鵬笑了笑,“我來這裡不是跟你鬥嘴的,詭秘域界的事,你知道了?”
“鯤王的消息倒是很靈通。”暴王王暴說道,“你有什麼看法?”
“走。”鯤王大鵬指了指東北方,“我們去那裡聊聊。”
很快的,暴王王暴和鯤王大鵬騰空而起,消失不見。
戴裕隆、鄧狂龍和朱黎明齊刷刷看向了葉衝和夜笑。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
網站內容不對,請下載愛閱app正確內容。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
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
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蒙蒙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
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
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
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
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
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
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
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
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卷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
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
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
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
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