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士山下(2 / 2)

“你們乾什麼的?”守著登船梯的保安甚至沒有向她們索要邀請函——裡麵的客人個個盛裝華服,她們兩個實在不像。

趙新月走在少女前麵,麵不改色地報出一個在雜誌上見過的、極有可能會出現在這艘船上的名字:“我是李嘉粲的助理,剛帶著他女兒從機場趕過來。”

對方反複打量她幾眼,還真的被這身職業裝唬住:“李總應該在二樓,你們自己上去找一找。”

不能給人發現不對的時間,趙新月拉起林道之急匆匆過關,沒走幾步卻站住了。

不遠處,沈秘書站在桅杆前,眼帶一絲複雜的情緒看著她們。

趙新月大腦當機一秒,反應過來,這麼盛大的場合,白拓明必然不會缺席。

但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唯有選擇無視,硬著頭皮牽人繼續往前走,很快就被一聲叫住:“趙小姐。”

“白先生在那邊。”趙新月回過頭去,看到他為自己指了個方向。

她當即愣了愣,正兒八經彎下腰去鞠了個躬:“謝謝你的提醒。”然後,小心避開那個方向,朝著更遠的另一邊走過去了。

留下沈煜,獨自立在海風中,一通茫然兼淩亂,慢慢回過味來。

——這個女人不是來找白拓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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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生今天怎麼沒帶女伴?”有人靠近,帶著調笑,白拓明分神轉過頭。

一股香味撲鼻而來,是昂貴的名牌香水味,那香調好聞是好聞的,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俗氣。

不認識的交際花扭到他身邊,試圖擠得更近一些:“難道,跟您家那位小女朋友鬨彆扭了?”

還不及挨著片衣角,就被顧家二公子一通冷眼:“白總的私事輪到你瞎問,一邊兒去!”

白拓明近日感情有變動,這小道消息不知從何處不脛而走,今晚自他出現在場上的一刻,鶯鶯燕燕就沒停止過接連撲來。

顧二守在他旁邊,一麵不厭其煩地幫忙驅趕著,一麵轉回來露出討好神態:“彆介意啊,拓明哥哥。”

白拓明拍拍他的肩膀,在被不斷打擾的間隙中,繼續關心起後輩的學業。

直到頭頂上的輕音樂戛然而止,被司儀的廣播取代:“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來到顧杳然先生與丁萌小姐的婚禮現場……”

賓客們變得安靜,齊齊將注意力投往台上落下的帷幔,整場光線被調暗,留下幾盞聚光燈穿透輕盈的紗簾,氣氛由此變得分外浪漫。

“拓明哥,去樓上看吧,一會兒還有表演。”顧二公子殷情地引著他的貴賓,繞過人群前往電梯。

同一時間,趙新月帶著林道之在一樓大廳的門外停下了腳步,看到巨幅的婚紗照,和上麵寫著的新郎新娘的名字。

她由此確認了今日的主角是誰。

“你是顧太太的女兒?”趙新月後知後覺,把這其中的關係想了個明白。她也很快想起,那天深夜趕到療養院,為趙媛星打傷病友的事。

原來偷餅乾的人,就是這個女孩。

豪門婚禮極儘風光,罹患精神疾病的繼女則被視作蒙羞的存在,禁止在筵席上出現……趙新月在腦海裡構想出劇情,還沒有等她從愕然中回過神來,便聽到一句:

“算了。”

女孩緊咬嘴唇地撫摸著照片上的名字,擠出聲音:“你帶我回去吧。”

她說完,兩個人同時被突如其來的浪頭晃了個趔趄——早就開船了,起碼在婚禮結束之前,它不會靠岸。

“你們是這條船上的人嗎?”進進出出不少服務人員,總有一兩個注意到她們的古怪,停下盤問,趙新月勉強鎮定應付兩句,帶著林道之落荒而逃。

趙新月明白,“某某某的助理”這種托辭不會一直成功糊弄到人,她們有必要找個角落躲一躲,才可能捱到結束不被發現。

她帶人轉到樓上,試著拉開一扇看起來可以藏身的門,結果發現那是婚禮大廳的二樓看台區。

一排望去那麼多背影之中,趙新月一眼認出了白拓明,高挑挺拔的身型直闖入眼簾,那衝擊讓她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趙新月退出去把門關上,還是被時刻耳聽八方的沈秘書注意到,偏頭發現了她,她本能向他投去個求助眼神,期望他彆驚動人。

但很明顯沈秘書清楚自己是誰的員工,他毫不猶豫把她出賣,直接拍了拍白拓明,提示回頭。

白拓明循著指向去看,卻隻見到被合上的門板,上麵鑲嵌著漂亮的五彩玻璃,透光不透明,什麼也沒有。

“什麼事?”白拓明皺眉道。

作者有話要說:二更來了,請大家繼續留評,一直到14日,v章評論都是有紅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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