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像是被針紮到了一般後退了一步,在Omega下意識的追著貼上來之前,單手將Omega的雙手反剪與背後,克製的輕聲安撫著:“會有些疼,你忍一忍。”
雨幕之中,昏暗狹窄的小巷子裡,甜膩的玫瑰香與清冷的檀香勾勾纏纏,最終卻沒有融合在一起,而是在一瞬間的交融後突然儘數消散。
黎曜記得很清楚,那樣乾柴烈火的情況下,季以桁並沒有標記他,而是給他紮了一針抑製劑。針尖刺入剛生長出來的脆弱的腺體時的那種酥.麻和疼痛,好像至今都還記憶猶新。
也正因為那針抑製劑,才導致後來一切不幸的開始。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下來,黎曜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神情複雜的看向浴室被水霧蒸騰得霧蒙蒙的玻璃門。
他實在是看不懂這個Alpha到底想乾什麼,六年前看不懂,六年後的現在更加看不懂。
明明他們之間已經是血海深仇,老死不相往來才是最好的結果,為什麼偏偏……偏偏又要來招惹他?
是嫌他失去的還不夠多嗎?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了。
黎曜眼尾微微泛了紅,沉重的窒息感讓胃部一陣陣痙攣抽搐,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
他自嘲的想,不過是和季以桁上床罷了,這種事五年前就做了不知多少回,他們曾經甚至親密到永久標記過。
既然他已經選擇為了錢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肉.體做季以桁的情人,那麼自然會做好一個情人該做的本分。
隨著一聲哢噠輕響,浴室的門被推開,隻穿著浴袍一身水汽的Alpha走了出來。
季以桁的視線本能的尋找著Omega的身影,在觸及他那雙有些濕潤,顯得極為脆弱的桃花眼時怔了怔。
他在……難過嗎?
季以桁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隻是意識到有這個可能,心臟就沒來由的一陣陣悶痛。
沒等他仔細的分辨Omega為什麼會流露出這種眼神,Omega已經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嘴角再次掛上漫不經心的假笑。
“愣著做什麼?難道都這種時候了,季家主想起要裝矜持了?”
他看著Omega坐起了身,霧蒙蒙的桃花眼波光瀲灩,又欲又勾人。肩上的鬆鬆散散的浴袍隨著姿勢緩緩滑落,精致漂亮的鎖骨好像能裝下一汪春水。
Omega邀請的意味極為明顯,季以桁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更不是柳下惠。他眸光微暗,浴室的門被沉沉關上,隨著一聲啪嗒輕響,燈光係統被人為關閉,房內頓時陷入黑暗之中。
外頭是風雨交加極致濃黑的夜,磅礴的雨水砸落在巨大的落地窗玻璃麵上,將窗內的一切都衝刷得模模糊糊。
本該是清冷淡薄的檀香此時卻像隻失控的凶獸,本能的四處尋找著獨屬於它的玫瑰,可惜無論它如何努力,本應為它綻放的玫瑰始終不曾出現。挫敗的凶獸隻能圈地盤似的落在Omega身上,將他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發絲都染上信息素,以此來宣泄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