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小一隻的迷你版本蝙蝠瞬間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才是大壞蛋！是你殺了人！”安迪越過夏洛克福爾摩斯,恰好的站在他們麵前，小腦袋很有氣勢的抬起，目不轉睛的看著威爾格雷。
稚嫩的聲線卻偏偏是刻意的凶巴巴語氣。
麵對安迪的指控,威爾格雷本能的不屑,他準備狠狠的恐嚇回去，畢竟安迪這樣小小一隻完全沒有威懾性。
但在開口之前,威爾格雷意識到了此時的狀態,尤其是他漂浮在半空之中的原因。求生欲下意識的出現。
“所有人都知道，蝙蝠俠就是罪犯。”威爾格雷的語氣不再是和夏洛克福爾摩斯說話時的挑釁,他收斂了不少。
可這樣平靜的屬於陳述的話語,卻意料之外的殺傷力強大。就像是在表達事實。
的確,在一部分哥譚人眼中，蝙蝠俠是罪犯，唯一的不同在於他不殺人。
他觸犯了太多人的利益，所以在超級英雄這個稱號上依舊有待考量。
至少在哥譚。
在威爾格雷說出這句話後，安迪愣在了原地，她攥緊了小手手中的照片。
漂亮的藍色眼眸裡是前所未有的難過,那種難以掩飾的難過。
辦公室中陷入了寂靜，甚至能夠聽見呼吸的聲音。
而看見安迪的反應,威爾格雷臉上的表情得意起來，他頭上的心理活動倒是相得益彰。
【威爾格雷：小孩子就是容易對付,就算能力詭異又怎樣？】
不遠處，紅頭罩微微眯起眼睛,他冷哼了一聲，手臂肌肉繃緊，熱身就緒。
顯然是準備上前教訓威爾格雷。
就在紅頭罩動身的時候，卻被夜翼握住了手臂。感受到這一點,紅頭罩有些不耐的轉頭，氣勢洶洶的，大約是還在氣頭上。
但在視線交錯的瞬間，落入眼簾的卻是同樣氣得臉色難看的夜翼，那雙總是溢滿溫柔的藍色眼眸裡，此時此刻卻是充斥著憤怒。
如果紅頭罩沒有猜錯，夜翼的意思是……
把動手的機會留給他。
這種感覺就像是家裡最大的和最小的蝙蝠同時被欺負了。
誰能忍？
反正夜翼和紅頭罩都不行。
而躲藏在窗簾之後的紅羅賓和羅賓同樣忍不了。他們仗著隱身技能，也就毫無顧忌的走向威爾格雷。
分工明確，紅羅賓負責哄孩子，羅賓負責上手揍人。
同一時間，夜翼和紅頭罩商議完畢，鑒於誰也不願意讓步，所以一起上。他們默契的對上視線，一同走上前。
腳步聲令現場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
尤其是當夜翼和紅頭罩兩個身形健碩的蝙蝠同時行動的時候。
可行動的不止他們。
身後傳來沉穩的腳步聲，蝙蝠俠越過前方的夜翼和紅頭罩，靠近威爾格雷。
黑色披風帶來的壓迫感難以言喻。
“蝙蝠俠！”威爾格雷因為這樣的動靜而驚恐無比，他看著走過來的蝙蝠俠不住的後退，但卻因為魔法而無法動彈。
“你想受到法律製裁嗎！”威爾格雷大聲的呼救著，但還是看著蝙蝠俠和他的距離越來越近，最終隻能憤怒的看著戈登局長，“詹姆斯戈登！你要看著罪犯在你麵前行凶嗎！”
被提到的戈登局長遲疑片刻，環視周圍，然後選擇捂住肚子，選擇了一個角落坐下。
他還努力的作出一副忍耐疼痛的模樣，“格雷先生，我……”
戈登局長痛苦的呼喊一聲，直接閉上眼睛。
氣得威爾格雷臉色漲紅，甚至開始口不擇言的怒斥著戈登局長。
但躺在地上的戈登局長絲毫不受影響，還時不時的抖一抖，痛苦的喊著醫生。
演技巔峰也就是這一刻了。
在表演完畢之後，戈登局長還稍稍睜開眼睛，準備看著蝙蝠俠怎麼揍威爾格雷。
作為多年的默契搭檔，戈登局長相當信任蝙蝠俠。這可是老朋友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蝙蝠俠依舊在路過安迪的時候，伸手安撫的揉了揉安迪的小腦袋。
看著小姑娘有些濕潤的眼眸，蝙蝠俠微微抿唇，蹲下身靠在安迪耳邊低聲開口，“我在。”
“你不是罪犯。”安迪小聲又執著的開口，她伸出小胳膊抱住蝙蝠俠的脖頸，聲音有些哽咽。
“沒錯，我不是。”蝙蝠俠沒有反駁安迪的話，而是就此應下。
即使他曾經無數次的說過【我是個罪犯】，但這一次，他沒有。
看著小姑娘因為委屈而眼淚汪汪的模樣，蝙蝠俠將安迪抱在懷裡，承諾道，“在這裡等我。”
此時此刻，在沒有威脅的時候，蝙蝠俠，或者說是布魯斯韋恩，不願意因為那所謂的形象問題，而冷落他的女兒。
過去，他已經錯過了很多次。
看著安迪悶悶的點著小腦袋的模樣，蝙蝠俠神色緩和，他站起身，轉而走向威爾格雷。
在蝙蝠俠行動的時候，隱身的羅賓，趁機狠狠的一拳揍在威爾格雷的腹部。
“啊！”威爾格雷因為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而尖叫起來，他用手抱著腹部，環顧周圍，卻一無所有。
而現場情況也不容他思考。
蝙蝠俠一把攥住威爾格雷的領子，沒有絲毫停頓的將對方砸在地上，動作流暢到令人倒吸一口冷氣。
他高高的抬起胳膊，重拳和臉頰接觸瞬間，產生的骨胳碎裂聲清晰無比。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從威爾格雷的口中出現，他在蝙蝠俠的毆打下毫無反抗之力。
“說！是誰殺了市長！”蝙蝠俠將威爾格雷提了起來，拋在空中又砸了下去，他的嘶啞聲線很有威懾力度。
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肋骨被折斷的聲音。
這才是蝙蝠俠的審訊方式，他從來不會任人難捏。
作為【哥譚恐懼】，蝙蝠俠很夠資格。
“我……我不知道”威爾格雷哭喪著說出這句話，卻又看見了蝙蝠俠迎麵而來的拳頭。
那無法忍耐的痛苦將一切的遮掩都拋向虛無。
圍觀的警員都顫顫的挪開視線，生怕吸引蝙蝠俠的注意力。
此時此刻，他們終於回憶起來蝙蝠俠的恐怖之處。蝙蝠俠可是能和超人打到五五開的家夥。
靠在牆邊的戈登局長在聽見這慘叫後睜開眼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大約是因為不用再繼續偽裝。
偽裝還是很耗力氣的。
在蝙蝠俠暴揍威爾格雷的時候，羅賓還在一旁看著，從手勢看來，應該是在學著蝙蝠俠的揍人手法。
畢竟，揍人疼但又不致死的方法，還是得跟蝙蝠俠學習。
在蝙蝠俠身後，安迪站在夜翼和紅頭罩中間，她用小手手揉了揉眼睛，剛剛還淚眼朦朧的眼睛裡充滿著驚歎。
“是……是我。”威爾格雷邊吐血邊說出了這句話，他在顫抖著手抓住蝙蝠俠的手臂，眼中滿是瑟縮。
顯然，他更在意自己的命。
雖然都知道蝙蝠俠不殺人，但萬一呢。
聽見這句話，蝙蝠俠站起身，活動著手臂，鮮血順著手套流下。他轉過身，小姑娘正抬著頭看著他。
漂亮的藍色眼眸睜大，目不轉睛，小嘴巴都微微張開。
是被嚇到了嗎？這是蝙蝠俠的第一想法。
也是夜翼、紅羅賓和羅賓的第一想法。
隻有紅頭罩抽了抽嘴角，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的場麵了。
“蝙蝠俠！”安迪笑了起來，在警員們震驚的視線中，邁開小步子就衝了上去，她撲進了蝙蝠俠的懷裡。
成功的抱住了對方的腿。
安迪稚嫩的聲線是如此清晰，清晰的蔓延著崇拜和親昵。
“蝙蝠俠是最帥的大英雄！”
“我們把壞蛋打敗啦！”
話音落下的刹那，本就強撐著一口氣的威爾格雷的再也忍受不住，噗地一聲吐出血來，徹底翻了白眼。
好在羅賓眼疾手快的踩了他一腳，讓他繼續保持清醒。
還沒看證據，羅賓可不想輕易的放過這家夥。
而站在不遠處的約翰華生，則心情複雜的看著這一幕，但那小小一隻蝙蝠掛在大蝙蝠腿上的場景，還是讓他不由失笑。
這倒是引來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視線，他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約翰華生，最終也隻是傲慢的哼了一聲，“走。”
既然案件沒什麼難度，這也沒有吸引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東西。
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至於哥譚特產蝙蝠還有那隻能力強大的小不點，夏洛克福爾摩斯幾乎可以肯定，以後還有再見麵的機會。
而且交際不會淺。
同一時間，蝙蝠俠俯身揉了揉安迪的小腦袋，在哄好安迪後，他從安迪手中拿出照片。
隨意抽了幾張扔在威爾格雷旁邊。
而剩餘的照片則由夜翼和紅頭罩分發給掛在牆上的警員。
怎麼說也要讓這家夥出名。
好吧，某種意義上，他們是不在意這些的。畢竟，已經將這些照片發上網。但問題在於……
誰讓有隻小蝙蝠崽子被氣得快哭了。總歸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
在看見那些擺拍照片的刹那，威爾格雷用最後的力氣爆發出尖叫聲音，然後徹底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