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腳步聲音,安迪自然而然的放下小手手攥著的通行證,她停住小步子，向前看去。
此時正是黃昏的時候，太陽將將的掛在天邊，暖暖的色調逆光而來,整條小巷子裡都是亮晶晶的。
視線的終點,是西服正裝的布魯斯韋恩，那雙剛藍色的眼眸中滿是溫柔。
完全是本能的下意識反應,安迪沉浸在這樣的美好中，還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
小臉上是沒有察覺的笑容，她愣愣的呼喚著,“韋恩先生。”
由於還沒有換下福爾摩斯套裝,所以安迪的思維依舊和之前同步，不可以和布魯斯韋恩相認。
而這樣的稱呼讓布魯斯韋恩不由失笑，等待已久的大蝙蝠沒有猶豫，他信步上前,蹲下和安迪平視著。
“可愛的小公主。”他微微俯身,對著安迪伸出手,同時還眨了眨眼睛,“現在我可以邀請你共進晚餐了嗎？”
這幅場麵像極了一切的美好揉合，是可以無數次的出現在安迪夢中的幻想。
相似的藍色眼眸對視著,空氣中都蔓延著溫馨。
不遠處的巷子儘頭,傑森陶德一馬當先的趴在最前方，身後依次是提姆德雷克和不服氣的達米安韋恩。
“老頭子搞什麼？”傑森陶德對於布魯斯韋恩的行為難以理解,他撞了撞身後的提姆德雷克,“直接把這小崽子扛走上車,不就得了？”
如果讓傑森陶德負責接安迪,他還真的會這樣乾。
聽見傑森陶德的話，提姆德雷克不易察覺的歎了口氣，他並沒有嘗試讓傑森陶德理解布魯斯韋恩的做法，“應該是擔心嚇到安迪。”
其實這是由於布魯斯韋恩想要建立親近的父女關係。
如果真的按照傑森陶德的說法去做，那小姑娘以後怕是更要戰戰兢兢的待在韋恩莊園裡。
下次就不僅是睡在布魯斯韋恩的床頭，而是直接連房間都不敢進去。
“麻煩。”傑森陶德索性讓出位置，轉而走向不遠處的黑色低調豪車，“我去開車，讓老頭子快點。”
他比較關注安迪和福爾摩斯的相處細節，一是習慣性的進行外來人口警惕，二是擔心安迪的心理健康。
雖然福爾摩斯似乎沒有敵意，但就憑那相處之間流露出來的性格，難免會對安迪說些不那麼悅耳的話語。
傑森陶德雖然在帶崽方麵也不是很靠譜，但堅決不同意自己一直養著的小崽子被人欺負了。
“放心。”提姆德雷克答應得很爽快。
“德雷克。”達米安韋恩踢了一腳麵前的提姆德雷克，直白的開始搶占先機，“我會先拿到小東西的通行證。”
這也是蝙蝠們關注的重點之一。
隻要拿到通行證，再裝扮成為警局工作人員，就可以直接混進犯罪現場。夜深人靜的時候，看守的警員大概率不會細問。
“不一定。”提姆德雷克麵不改色，他的視線落在即將靠近的布魯斯韋恩身上，以及正趴在布魯斯韋恩懷裡的安迪。
同一時間，布魯斯韋恩調整好懷中安迪的位置，他特意的重新學習了一遍抱孩子的姿勢。
“安迪，肚子餓了嗎？”布魯斯韋恩沒有立刻切入重要話題，而是先關心著安迪的感受。
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不願意從安迪這裡來獲取情報。在和安迪相處時，布魯斯韋恩傾向自己的身份為父親。
這對於蝙蝠俠來說是罕見的，但對於布魯斯韋恩來說是可以理解的。
聽見布魯斯韋恩的問題，安迪低著小腦袋，用小手手抱著自己的小肚子，感受了一小會，才點頭回應著，“肚子好餓。”
此時的能量指數是10%。
從中午醒來後，安迪就沒有吃飯，直接開始了輔助任務。
“好，我們馬上就回家吃飯。”布魯斯韋恩將安迪往上抱了抱，讓她的小腦袋可以靠在肩膀上，“阿福已經在準備晚餐。”
靠在布魯斯韋恩肩膀上的時候，是很有安全感的，至少安迪有一種想要一直趴在這裡的感覺。
她小心翼翼的挪動著小身子，想要和布魯斯韋恩靠得更近一些。
“爸爸。”安迪伸出小手手，抱住布魯斯韋恩的脖頸，她喚出了那個最親密的稱呼，“我今天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即使安迪的小腦袋似乎不是那麼靈活，但隱約能夠感受到蝙蝠們今天的情緒處於緊繃狀態，而這種情緒不僅是針對案件。
更是針對於在休息室中和夏洛克福爾摩斯的那場交鋒。
“不。”布魯斯韋恩停下腳步，他微微抿唇，試圖安撫女孩的情緒，但卻不知如何開口。
他對於這種細膩的情感表達，始終是陌生的。
而這恰到好處的讓安迪領悟到另外一種含義，她開始努力的往布魯斯韋恩懷裡挪，“對不起，爸爸，我惹你生氣了。”
“福爾摩斯先生是我的老師，所以……”安迪並不知道布魯斯韋恩“生氣”的原因，她隻能笨拙的說出那些似乎可以補救的話語。
“安迪。”布魯斯韋恩發現他想要構建的父女關係再次陷入某種糟糕循環，他將安迪從懷裡抱起來，以此能夠平視著小姑娘。
“我從來沒有生氣。”他認真的凝視著安迪，“但我希望能夠確認你的安全。”
這才是布魯斯韋恩，包括每一隻蝙蝠的真實想法。在看見安迪和福爾摩斯待在一起時，第一反應不是生氣，而是擔心。
擔心傻乎乎又沒有辨彆能力的安迪會陷入在危險中。
這樣的擔心甚至可以超越被福爾摩斯步步緊逼，差點識破身份的危機。
“如果可以，”布魯斯韋恩停頓著，他還是沒有選擇強迫的管教，“我也可以成為你的老師。”
他目前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大約就是曾經拒絕了那神秘光球的邀請，放棄成為安迪的格鬥老師。
“無論是格鬥，還是其他的。”他將安迪抱在懷裡，緊緊的不留一絲縫隙，“我是說，我是你的父親。”
“你可以將一切害怕的，擔心的，不確定性的事情告訴我。我都會為你解決。”
被緊緊抱住的安迪，眼眶不自覺的濕潤起來，她伸出小手手，抱住近在咫尺的大人。
“爸爸……”她吸了吸鼻子，隻能通過稱呼來表達愛意。
聽見安迪的哽咽，布魯斯韋恩也算是暫且放下心來，他成功的將這糟糕的親子循環給扭轉過來。
“等到安迪願意的時候，或許可以將那位神秘的魔法夥伴介紹給爸爸。”布魯斯韋恩麵上保持著溫柔，就像是在說著和女兒的悄悄話。
無論以前的事情如何，但安迪能夠和福爾摩斯認識這件事情，肯定和那隻白色光球脫不了關係。
布魯斯韋恩很想和對方算賬。
“嗯嗯！”安迪沒有任何思考的點著小腦袋，完全信賴著布魯斯韋恩，她乖乖的被布魯斯韋恩抱上車。
在係統空間裡的12138莫名開始發抖，有種不祥的預感，但它並沒有在意，繼續打著遊戲，吃著零食。
日子過得是相當的悠哉。
剛一上車，提姆德雷克和達米安韋恩就跟著坐在了布魯斯韋恩和安迪的對麵。
“安迪。”提姆德雷克按住旁邊的達米安韋恩，麵上的表情就是十足的大哥哥狀態，他俯身平視著安迪，“可以把通行證暫時借給哥哥嗎？”
“哥哥明天早上之前還給你。”
經過多次
總結，提姆德雷克發現和安迪溝通要直來直往，暗示或者旁敲側擊完全不管用。
因為安迪聽不懂。
“好啊！”安迪不假思索的點著小腦袋，隨後就笨拙的用兩隻小手手開始取著脖頸上的通行證。
而眼見著這一幕的達米安韋恩毫不示弱，他用胳膊狠狠的拐了一下提姆德雷克，隨後就搶占了提姆德雷克的位置。
“小東西。”達米安韋恩話音一頓，大約覺得這個稱呼不太合適，但還是隻能順勢說下去，“如果你把通行證借給我，我可以把紅頭罩的黑曆史全都告訴你。”
他巧妙的選擇了一個安迪肯定會感興趣的東西。
在這句話出現的刹那，坐在駕駛位置的傑森陶德一腳踩下刹車，他麵無表情的轉頭，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這句話。
而被視線威脅的達米安韋恩理直氣壯，他傲慢的抬起頭，淡定開口，“你的黑曆史都在德雷克的電腦裡，我隻是恰好拷貝了一份。”
傑森陶德的死亡視線轉移到了提姆德雷克身上。
“傑森，你知道，我可以給你蝙蝠俠的黑曆史。”提姆德雷克露出了一個無辜的微笑，“包括你想要的……”
“我是黑夜，我是複仇，我是蝙蝠俠。”
還是高清視頻，童叟無欺。那是屬於蝙蝠俠初出茅廬的珍貴資料。
對此，傑森陶德勉為其難的冷哼一聲，轉身重新啟動車輛。
眼見著這一幕的布魯斯韋恩，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僵硬起來，有一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他拒絕回憶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爸爸，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呀？”安迪的小手手中還拿著通行證，這會正疑惑於提姆德雷克剛才所說的話。
她笨拙的複述著，“我是黑夜，我是複仇，我是蝙蝠俠。”
“隻是一句話。”布魯斯韋恩低下頭，忽悠的話語脫口而出，“沒有特殊含義。”
這成功引來了傑森陶德不加掩飾的嗤笑。
好在罪魁禍首提姆德雷克解決了這一切，他揉著安迪的小腦袋，吸引過注意力，“安迪，可以把通行證借給哥哥嗎？”
“哥哥偷偷給你看蝙蝠俠年輕時候的視頻資料。”
他篤定布魯斯韋恩不會計較這件事，畢竟是可以促進全家感情的東西。
“嗯嗯！”安迪激動的點著小腦袋，伸出手將通行證遞出。她轉過小腦袋，看著布魯斯韋恩的視線裡也充滿著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