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和諧宿舍(1 / 2)

咦?

港黑首領的私生子?哪一代首領的?你們貴圈可有點亂啊。

竹取澈不假思索地詢問:“哦,你是森首領的遺腹子吧?”

神他媽的“遺腹子”,真這樣的話他津島葉藏如今還是個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兒才對。

“不不,我是新任首領的私生子。”黑發的繃帶係帥哥解釋道。

萬萬沒想到對方是這個身份的竹取澈開始迅速思考能否依靠綁票逼迫對方老爸出麵贖人,然後自己把他老爸打死,最後被港口黑手黨追殺得逃出東京圈為止——等等,這個念頭太危險了,而且操作難度過高,代價也有些慘重。

所以……我們不如跟此人打好關係,刷刷好感度,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對方所在位置,名正言順地接近首領辦公室,將目標做掉——豈不美哉!

竹取澈心念一轉,頓時不想殺眼前之人了,但表麵上依舊裝作非常硬氣的模樣拿槍威脅道:“你開什麼玩笑!我聽說新任首領是一個年近十歲的天才蘿莉!哪來你這麼大的兒子!”

——其實竹取澈也不知道港黑新首領到底有多大、到底是男是女,但這並不妨礙她詐一下對方,看看能不能掉落點有用情報。

果不其然,津島葉藏的笑容有些凝固了:“……你聽誰說的?”

竹取澈回想起幾天前在食堂吃飯時,偶然撞見一個乾部在揍刺客的場景,當時很多人在現場都看到了。因此小姑娘立刻胸有成竹地栽贓陷害道:“是一個戴帽子、大衣不好好穿的乾部親口說的。”

“啊……是中也啊。”津島葉藏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像是無可奈何,“那家夥滿嘴跑火車,沒一句話靠譜,你不要信他。”

“嘖,我哪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怎麼會不是真的!我爸長什麼模樣我難道還不知道嗎!”津島像是受了刺激那樣不堪忍受地低聲喊叫起來,“我跟你說——新首領就是個地中海的老頭子!站起來時身高還沒你高!簡直跟一條蛞蝓一樣惡心!”

竹取澈有些遲疑:“說自己爸爸是蛞蝓不太好吧?”

“我說的都是事實嘛!”

“不過令尊如果真如津島君你說的那樣,那可真是寶刀未老啊。”竹取澈用一副憧憬的語氣說道。

“……”,黑發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她,忽然有了個微妙的猜想,“你不會也想向我爸獻殷勤吧?”

“怎麼可能!我一個花季美少女做什麼不好,非要去泡黑幫大佬?我才沒有給危險人物當地下情人然後騙零花錢換彆墅的愛好!”

竹取澈怒氣衝衝地吼。她的尊嚴也是很值錢的。

但是為什麼你已經說得那麼詳細了……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津島葉藏無辜地伸出一根手指,將頂在自己腦門的槍口推開,“好啦,今晚的事情我不會說出去的,畢竟你也是替我解決了一個小麻煩。放心吧,這算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

竹取澈扯了扯嘴角,也就順勢把槍收起來,“誰要跟你有小秘密……誒,你後麵那個人是不是中也乾部啊?”

她的表情很真實,很吃驚,哪怕是見多識廣的津島葉藏也被忽悠了——他立刻做賊心虛地回頭看去,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

再等到黑發男人轉過頭來時,原本披著黑色雨衣的怪異少女早已消失不見。

這一幕靈異得仿佛什麼深夜物語。

他低頭看向毫無變化的地麵,以及埋藏在底下的那具屍體……忽然低聲笑出來。

…………

……

當竹取澈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喋喋不休、似乎對她十分好奇的神經病帥哥後,已經是快要淩晨三點半了。

她一看手機時間,大驚失色,連忙以最快速度溜回宿舍所在的居民小區。

小區距離港黑總部大樓並不遠,畢竟是港口黑手黨自己名下的地產之一,考慮到環境安全和距離等因素影響,許多基層黑手黨成員都住在這裡。

港口黑手黨的福利不錯,哪怕是給沒有正式入職的新人都提供了為期一個月的宿舍,兩人一間,還是免費的,住不住都隨便。

按道理像竹取澈這種心懷秘密的家夥應該選擇獨居,但是她時刻謹記著“低調”的基本原則,再加上冥冥中感覺到了什麼——比如負責對他們這些新人考核的考官會對他們這個月的一言一行進行暗中審查。那麼選擇隨波逐流的“與人同居”作為偽裝,就顯得很重要了。

她沒有驚動任何人的穿過了小區的層層監控和防護網,幾乎是佝僂著背,借助綠化植被的掩護,一路快速而無聲地來到了自己這個月所暫住的那棟民宅樓下。

抬頭望去,小小的陽台錯落凸出,倒是空調機器和水管一路向上安裝。

但是這在竹取澈眼中,這些東西已經構成了一條“道路”。由於不能走電梯否則會留下視頻監控,她隻也能出此下策了。

女孩子先是左右環顧一圈,確認了小區的安保巡邏隊還有兩分鐘才會經過此地附近,當即手腳並用,爬上了第一台空調機。

仰頭望去,最近的落腳點在左上方的陽台邊緣,而那個陽台邊緣距離地麵至少有兩米半高了。竹取澈搓了搓手,麻利地縱身一躍,強有力的十指發力,猛地抓住了並不寬的陽台邊緣,沾上了白色的粉末與灰塵,同時整個人被吊在了半空中。

緊接著,女孩子的雙臂發力,迅速向上竄起,身形就如同一隻過分敏捷的猴子——下一秒,她抓住了陽台上半部分的鐵質護欄,同時板鞋踩在了欄杆外,然後儘可能不發出異響地往上爬。

爬上陽台頂部後,再往上要隔一層樓才有新的陽台(畢竟是單雙樓層結構不一樣),不過一條粗大的金屬水管就在左手邊位置,黑暗中,它略有生鏽的身形半露出牆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圈鐵環將其加固。而這正是徒手攀爬愛好者眼中再鮮明不過的攀爬標誌。

竹取澈眨眨眼,再次往左邊一跳,手指抓住了最近的那一圈鐵環。

——但是她失算了。

這個鐵環不知是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螺絲已經被海風所腐蝕,竟然有鬆動的趨勢!眼看整個人就要隨著水管往下滑,竹取澈連忙發揮這破爛鐵環的最後作用,以此為新的發力點,縱身往上躍去!

噗通。

鐵環掉落在草地和柔軟的土地上,發出了不太明顯的悶響。

此時一道手電筒的光芒掃向那裡,持有手電筒的巡邏隊主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白色的光芒立刻順著牆根處往上掃,一條水管出現在幾個人的視野中——於是更多的手電筒光芒警惕地照了上去,然而這座建築的整麵牆體無論是水管還是陽台,亦或者空調機上都沒有入侵者的身影。

那麼竹取澈呢?她去哪裡了?

答案就在四樓的陽台頂端,她已經整個人躺了下來,儘量放平呼吸聲響,幾乎是蜷縮成一團躲避下方之人的視線。

還好還好,這一麵陽台是數字雙層的樓層為凸出的結構,而空調機在一樓,先前那個陽台在二樓,生鏽的鐵環在三樓,往上再走一步自然就是四樓。與之對應的就是新的陽台凸出。

等樓下的巡邏隊走了以後,過了五分鐘,她依舊沒有動身——直到這個時候,竹取澈才用眼角餘光瞥見了一道新的手電筒燈光從草叢裡鑽出,慢悠悠地重新打開,追上了先前離開的隊伍。

媽耶……該說這個小區的巡邏隊員不愧是黑手黨成員嗎?

正常的小區安保哪裡有這種捕獵和故意等候的意識。

確認暫時安全後,竹取澈也不敢繼續久留,花費了一些力氣,終於在幾分鐘之後爬上了八樓,也就是自己所在的宿舍。

每間宿舍是兩人居住,竹取澈的舍友是橫濱本地的一個小姐姐,名牌大學畢業,據說以前在東京私企乾過幾年財務和文書方麵的工作,後來想回故鄉才找了就近的港口黑手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