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起跳吧(2 / 2)

“哢!”

但是細長的箭杆明顯撐不住兩個成年人加在一體的體重,因此僅僅是延遲了幾秒鐘後,它就豁然斷裂開,讓人繼續往下墜落!

竹取澈見此狀況,瞄了一眼距離地麵距離就知道單靠這幾根箭支還是不夠的。

因此她不顧左手臂上先前被水晶碎片紮得滿是傷口的傷痛,拔出另外一把短刀,同時雙腳撐在玻璃上,幾乎是四肢攀附地通過製造阻礙來減緩下落的速度。

由於用力過猛,左臂上的傷口再次崩裂,鮮血順著手肘往下直流,灑落高空。然而竹取澈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看準了凡哥射過來的每一支箭,精準地預判箭支落腳點的同時如同“跳樓梯”那樣拚命地減緩下落趨勢。

終於,在距離三樓凸出來的風景小平台還有七八米的高度時,凡哥終於沒有箭支可以射過來了,因為好不容易收集過來的四個箭袋已經空空如也。

而竹取澈在意識到這一點後大吼一聲,扔掉手中的兩把幾乎被刨廢了的短刀,同時左臂用力向上一扯,幽藍色的火焰在她手肘下方一閃而逝成為違背重力的新推力——雙管齊下,此人居然將身處自己下方的太宰硬生生地給拽回來!

然後讓這位港口黑手黨首領萬萬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少女雇傭兵用一種如同保護小動物的姿勢將他一把摟進懷裡,然後調轉身形,眼睛死死地盯著地麵,並在即將落地之前就將人拋出去,同時她用兩個前翻滾卸去力道。

三樓的風景小平台上有些供人休息的桌椅,太宰治隻感覺自己一陣天旋地轉,恍惚中好像砸中了什麼東西……等他從地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剛好砸在了一張設計柔軟的椅子上。

原來如此,這才是在最後要抓住他的原因嗎?

“阿澈,你怎麼樣?”他咳嗽著捂著骨頭脫臼的右臂爬起來,看著趴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小姑娘頓時有點慌,連忙爬起來跑過去,發現原來竹取澈並沒有摔死,而是實在是渾身脫力,動不了。

地上被解開的鐵鏈沾滿鮮血,太宰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血。

“喂……”臉朝下的少女一邊喘著粗氣,一邊說道,“幫我……摘頭罩……”

沒有力氣了。

兩條手也幾乎被廢了,剛剛在製造大樓外觀阻礙時那些飛濺的玻璃碎片可是全部紮在皮肉裡了。至於臉上因為帶著防毒麵罩,因此反而沒有多少損傷。

“我虧死,沒多少錢賺,這個國家的醫藥費……又不便宜……”

竹取澈抱怨著,感覺自己頭上那個悶熱的頭罩被人拿下來,映入眼簾的是太宰治那雙十分關懷的鳶色眼眸。

隻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個黑發的男人抬頭看了看大樓一路從高處延伸向下的細長裂痕,哪怕在如此動蕩昏暗的環境下它也如同野獸身上的致命傷一樣清晰可見。太宰治神情異樣地沉默了幾秒,毫不顧忌她的汗水已經將頭發打濕的問題,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真厲害啊,阿澈。其實在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我想解開鎖鏈自己跳下去的……但是後來仔細想了想,發現要做的事情還沒做完,因此我現在還不能死。”

“所以……謝謝你。”

竹取澈眨了眨淡藍色的眼睛,臉上扯起了一個笑容,但是又趕緊不笑了。因為臉上的狹長傷口一笑就扯著痛。

太宰治很沒形象地一屁股坐在她旁邊的地板上,身上的黑大衣和紅圍巾早就在剛剛跳樓前扔掉了,西裝外套也脫了,身上就穿著黑色馬甲和白襯衣,露出手臂和脖子處的幾圈繃帶。如今他這身衣服上也沾滿了煙灰,真是對不起那位精心設計高檔西裝的裁縫師傅。

兩個逃出生天的人一躺一坐,等著底下的人爬上來保護他們。

趁著這個機會,太宰治說出了關於賭注的事情:“我賭贏了。”

竹取澈興致缺缺:“啊。那你說要讓我做的事情吧,請不要因為我是一朵嬌花就憐惜我。”

太宰:……

不知是哪裡戳中了他的笑點,他笑得有點莫名地開心:“阿澈,你來港口黑手黨給我乾活好不好?”

少女的眼睛半睜半閉,似乎困意上頭:“我現在不就在這兒了嘛。”

“你肯定要跑的。”太宰篤定地說,“如果不出我預料,今晚你進了醫院明天人就失蹤了。”

竹取澈都驚呆了,這混蛋會讀心術?他知道我一旦事發就想跑路?

見她啞口無言,太宰治連忙趁勝追擊:“我說的是,真正加入港口黑手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臥底或者為了彆的什麼任務而來——這就是我提出的條件。”

“不要。”竹取澈冷笑一聲,“我還要砍你腦袋拿去換錢呢。”

“抱歉哦,你換不了錢了。”太宰憐憫地摸摸這個傻孩子的狗頭,“算算時間,現在中也已經打爆了第三個非法組織的駐地了……就算你把我碎屍萬段都沒人會給你任何一美金了。”

晴天一聲霹靂!!竹籃打水一場空!!!

竹取澈:……

竹取澈:…………

竹取澈:“嗚哇!”

她毫無形象地躺在冰冷的平台瓷磚地上哭了起來,嚎啕大哭,委屈之意溢於言表,像是一隻被人薅禿了毛的狗子。

累死累活,忍辱負重,苦口婆心,天天加班,勤勤懇懇……原來全部都是無用功嗎!

嗚哇!你們港口黑手黨欺負人!

正巧四周的護欄已經湧現上不少緊張兮兮的黑手黨成員,有人想要靠近,卻被太宰治用手勢給攔住,隻能尷尬地等在原地看著首領欺負小姑娘。

一群人極其小聲地交頭接耳。

“哇,首領對人家說了什麼啊?你看那孩子都已經哭得抽抽搭搭了。”

“天啊,我女兒也差不多這個年紀啊,首領真是個可怕的男人。”

太宰對於手下人的議論充耳不聞,他隻是繼續笑著安慰道:“不就是五千萬美金嗎?我也能給你啊。”

“……嘎?”

竹取澈一聽說有錢可以領,頓時不哭了,隻是淡藍色的眼睛還是蓄滿了淚水,委屈得不行,隨時都有繼續痛哭失聲的可能性。

“隻要你來給我打工,一年年薪我給你算五千萬美元。”太宰伸出一隻手張開,比劃了這個數字,“而且……你隻要乾夠四年,我就能放你走。等你離開後我還可以讚助你一筆私人獎金作為這四年來辛苦工作的感謝。”

竹取澈眼淚汪汪的眨巴著眼睛,在心中盤算起來。

一年五千萬,兩年就一億,四年就兩億美金,更彆提其他的獎金福利啥的還沒有算進去……自己就算拚死拚活地當雇傭兵四年,也賺不到兩億吧?

到了那個時候,自己20歲退休,還正好是可以外出繼續搞事的美好年頭!

“而且,你就當是在港口黑手黨上了個大學嘛。”太宰氣定神閒地給她畫大餅,“你想想,普通的本科製大學一般要讀四年,你在這裡工作四年,等你退休的時候——國內任何一所私立的一本大學學曆文憑,你都可以隨意挑一個走!”

竹取澈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餅有點猛啊!

“那、那如果我答應留下來,我還能在維修組待著嗎?”竹取澈滿懷摸魚期待地詢問道。

黑發青年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諱莫如深的神情:“維修?我花了那麼多錢請你來就是為了讓你窩在地下室的折疊床上,邊看新番邊吃薯片的嗎?當然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怎麼樣,來不來?”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做的事情之一就是躺著吃薯片順便看沙雕新番……

竹取澈此時感覺到眼皮越來越沉重,隨時都要昏過去了。

“我再……再想想……”

“行,你先去休息吧。”太宰拍了拍她的腦袋,站起身,改用冷靜淡定的語氣對著下屬們吩咐,“送她去醫院。”

這就是竹取澈今晚聽到的來自對方口中的最後一句話。

黑西裝們一擁而上,有的人保護著太宰治疏散,有的人則是扛著擔架將竹取澈這個近乎陷入昏迷的少女給抬走。

啊……忘了問那個混蛋了。

竹取澈在半睡半醒中勉強思考著。

——這次的傷,能算是工傷,醫藥費全部報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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